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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本小说 第四集开始才比较多H文,不喜勿入
《降仙奇缘》
作者:李郎憔悴
出版:河图文化有限公司
【第一集】第一章:离恨之天
这部书所写的故事,首先要从天上说起,这个天呢,是无所不包的,它包容世间万物,但是总结起来,只要用阴阳二字就可包括。日间为阳,夜间就是阴,和暖而带生气的的就是阳,寒冷而带杀气的就是阴。所以天上的神仙,也分两派,一派为阳神,一派为阴神。
阳神的主张是创造地球,滋生万物,尤其注意的是人类的幸福安全。阴神的主张,是破坏地球,毁灭万物,尤其痛恨的是人类,定要灭之而后快。这两派因为观点的原因,而如同水与火,冰与碳,绝对不相容,时常起大冲突,自无始以来一直到现在,那是绝对没有断绝过的。
而至高无上的玉帝,只能依违于两派之间。虽则他的倾向偏于阳神一派,但是因为天道不能有阳而无阴,人间不能有昼而无夜,生物不能有生而无死,万事不能有成而无毁的原故,因此对于阴神一派也是无可奈何的。
所以人世间自有历史以来,一治一乱总是相因的。阳神一派得势 ,派遣他手下的许多善神下降人世,将天下治理得太平了,那阴神一派气不过,一定要派遣他手下的魔神下降人世,将天下搅扰得鸡犬不宁,十死八九。
阳神一派看不过,又派更厉害的神仙下凡,治理天下。这样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因而天下都是一治一乱,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因此人类充满了悲欢离合,宠辱盛衰。那幺天上的神仙定是没有痛苦了吗?的确是这样的。天上处处仙雾缭绕,琼台玉宇,要什幺有什幺,别提有多好了。
可是神仙也是有等级的,所谓仙分九品,就是这个意思。除了 玉帝,元始天尊,太上老君等法力,定力高强的上仙外,其余的神仙,都要时刻继续修炼,保持仙心,道心,以期继续晋升更高等级的神仙外,还要防止因为懈怠,而失去了仙心,那样的话,就会坠落红尘,重新经历人世间的悲欢离合,生死轮迴。
可是说来容易,对那些品级很低的神仙来说,天上的环境实在是太好了,要继续保持清净,刻苦的道心太难了。天上怎麽个好法呢?那是用人间的词语是不能形容的,佛家口中的西方就是指的是天上,他们一些佛家的经典书籍里就说,天上云蒸霞蔚,金碧辉煌,香气氤氲,实在是太好了,所以呢,儘管有很多人间的智慧高,德行高的人修炼成了神仙,不停地有人成仙,可是天上的神仙不是越来越多,而是始终维持一定的数量。
一句话说的好,「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这句话用在神仙身上,事不同而理同,最是恰当不过了,天上的神仙因为太过幸福的缘故,有些神仙渐渐地就只知道享受,不再勤修苦练了,这样的结果就使他们的一些神仙产生了贪嗔色欲之心,他们的道行浅了,在天上就呆不住了,只好沦落到了人间,但是因为他们是神仙,所以儘管他们到了人间没有了法力和记忆力,但是他们本身的资质特别好的缘故,所以到了人间都是影响时代的大人物,对人间的历史都是产生了推动或者破坏的作用,因此人类的社会和天上是息息相关的。
这个故事开始的时候,也不知天上是什麽时节,总之,有这麽一天,天上的一个小小的星辰的仙人,叫做渺日辰君的仙人,睁开了他的眼睛,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醒来了,不过他也没有睡着,他在那种似醒非醒之中,过了几万年,他在修炼他的仙术,他是最低级的那种仙人,虽然他的名字带有日字,不过他可不敢和太阳神君相比,那可是一个大神,他充其量只是一颗小星,如果说得严格一点来说,只不过是一块能发光的石头罢了。
他这次醒来,觉得自己的法力强了不少,可是试了试,还是没多厉害,变化之术只不过比原来多了一变,可以一日六变了,可是比起一般的神仙,可以一日十二变的来,还差了一倍呢,他觉得恹恹的,修炼了这幺久,还是没有什幺大的进步,看来他要想摆脱低等仙人的称呼,还要不知得过多久。
他从醒来就开始发呆,看着眼前的银河,那里银光闪烁,灿烂无比,可是他早就看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幺好看,便起身到处游逛,天上的可游玩的地方不少,可是他看着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看了就是看了,心里没什幺想头,这就是做神仙的好处,没有烦恼,当然也没有快乐,就在那种虚无的心境里,一切都像是虚幻的。
渺日辰君到处乱走,几万年了,天上还没有什幺大的变化,一些神仙在那里下棋的,一盘棋了,也不知道下了多久,他看了看,见他们下得慢条斯理,不蕴不火,也没什幺趣味,他觉得也是无聊,便走开了。忽然想起一个和他同为低等仙人的一个小星,叫芝麻星君的在天河的那一边,他们以前聊了聊,因为处境相同的缘故吧,还算合得来,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怎幺样了,何不去瞧一瞧呢?
渺日辰君想到了便走,待飞到了芝麻星君的家,却见面目全非,那里空蕩蕩的,竟然什幺也没有,不由心里疑惑,心想:「莫非我记错了?」他在四周找了找,全是大星,一些比他们等级高的神仙的处所,哪里有一颗小星呢?他实在是找不到,便大着胆子去问了问一颗大星,那个神仙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说他?那个芝麻点的小星?他呀,犯了天条,被贬下人间去了。」说完闭目,就不再理他。
渺日辰君听了觉得无趣,叹息着回家去了,一路上心想:「芝麻星君真可怜,虽然在天上是个低等的仙人,可是总算是个仙人啊!没有悲欢离合,生老病死之苦,他这次被打入了人间,受那人间的转世轮迴之苦,真是太不值得了,而且也太悲哀了,人间的坏处太多了,说也说不完,总之,他是倒了大霉运了。」
渺日辰君一边乱想着,一边往家里飞去,可是他失神之下,竟然走错了路,待到发现时,也不知道来到哪里了,不由心里有些慌乱,他是个低等仙人,天上也是有规矩的,他这样的地位和身份是不能到处乱走的,正迷茫间,忽地听得远处出来一阵荡人心魄的歌声,那歌声虚无飘渺,偏是特别的动听,使他一听之下就不由自主地闻声寻去。
在云雾缭绕处,只见一个绝色的仙女在天河里洗浴,露出水面的肌肤其白如雪,耀得渺日辰君眼花缭乱,那随意披在身上的秀发滴水,其景其情固然令人惊艳,但更加使他销魂的是那仙女唱的歌声,那歌声悠扬婉转,靡曼轻柔,真是荡魄销魂,使其魂游物外,那歌声唱道:「天清地旷浩茫茫,万象回薄话无方,瀚天蕩荡望沧沧,乘桴轻漾着日旁,当其何至穷桑,心知何乐说未央。」
渺日辰君不由癡癡地,盯着那仙女呆看,朦胧中细微处却看不分明,只觉那仙女容颜绝世,一看之下便不忍离去,而身材玲珑有致,更是有股动人心魄的力量,渺日辰君不由心中怦怦大跳。
渺日辰君知道偷看仙女洗澡可是犯了天规的,但是欲待离开,可是心中升起一股慾望,哪里能离开半步呢!身不由己地慢慢向前移动了几步。
渺日辰君怀着恐惧和刺激的心情,看了起来。那仙女皮肤白嫩,容颜秀美,渺日辰君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一下就看呆了。
他正在入迷的时候,忽然见那仙女快速地穿起了衣服,然后喊道:「谁?快出来,否则我要施法了!」
渺日辰君吓得魂不附体,正要出去。就看见前面石堆中一个神仙哈哈大笑着出来,道:「紫纱仙子,是我,烈火神君啊!」
紫纱仙子怒喝道:「你竟敢跑来这里偷看我洗澡,你触犯仙规,我要去玉帝面前去告你。」
烈火神君嘻皮笑脸地道:「仙子何必生气啊!我正在这里修行,谁知道你看也不看,便在这里脱衣服呢?是不是你看上本君,想勾引本君,然后和本君亲热一番啊!哈哈!」
紫纱仙子骂了一声无耻,便飞起欲走。
烈火神君连忙拦住,道:「你往哪里去?」
紫纱仙子美目圆瞪,道:「自然去玉帝面前去告你!你违犯天条,玉帝会把你贬落人间的,到时看你还猖狂不猖狂!」
烈火神君神色突变,大喊道:「你这个臭婆娘,本君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竟敢不答应,还要去告我。我看你怎幺去告?」说完手心一股烈火便烧向紫纱仙子。
紫纱仙子没想到烈火神君这样肆无忌惮,原本想恐吓他一下,让他磕头认错也就罢了,谁想他胆大包天,竟然敢无礼攻击她。
紫纱仙子连忙飞身避开,但是烈火绕了一个圈,又飞回来来扑向她。
紫纱仙子只好褪下右手的一个玉镯,喃喃低语,玉镯突然变大,火焰飞进玉镯里,便都消失不见了。
烈火神君冷笑道:「看你娇滴滴的的样子,想不到还有两下子。这回看你如何抵挡?」说完口中喷出一团烈火,那火迎风暴涨,四面八方向紫纱仙子烧来。
紫纱仙子花容失色,连忙飞起来想逃走,可是烈火来势极快,追着她一起飞,越来越近,眼看就到了她的身前,紫纱仙子连忙把玉镯丢出,玉镯突然变大,然后不断地吸收烈火,可是烈火太多,突然砰地一声,玉镯被烧成了两段,而烈火袭来,势不可挡。
紫纱仙子吓得从空中掉下,落进河里。头刚露出水面,就见烈火神君站在水面,微笑着看着她。
紫纱仙子彷彿看到九层地狱的恶鬼一样,吓得尖叫起来。烈火神君一把抓住她的头髮,把她提了起来。紫纱仙子扭动身子,只是哭骂道:「你这个恶魔,快点放开我。」全没想到再用仙力反抗。她平时修炼,从来没想过用仙法打斗,一时也不记得还有许多法术和法宝可以用来杀敌。
烈火神君面目狰狞,他把紫纱仙子放在河边,看见她被水打湿的清纱仙衣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曲线毕露,不由人性大发,一股慾望顶上脑来,大吼一声便扑在紫纱仙子身上,同时右手去扯她的衣服。
紫纱仙子大惊,一便尖叫一边双手乱打,双腿乱蹬,可是烈火神君力气大的很,身体又强壮,紫纱仙子打在他身上的拳头,就像给他挠痒一样。
烈火神君双目通红,狞笑道:「等一会儿你嚐到好滋味,就会喜欢上了,只怕以后离不开我了,哈哈。美人儿,你还是乖乖的吧!」
正在危急的时刻,忽然一声雷鸣,一个炸雷把烈火神君打进去了水中,紫纱仙子同时被人拉着胳膊腾空而起,耳边听道:「仙子别哭了,我们快飞,那恶徒等下就追来了。」
紫纱仙子见一个穿灰色衣服的最下等的小神仙拉着她在飞行,她虽然还在惶恐,但是一听逃跑,还是立时清醒过来,立刻施展法力飞了起来,一会儿反而把那个小神仙拉在后面,忽听背后一阵轰鸣声,回头见那小神仙和烈火神君各展法力,打了起来。
紫纱仙子怔了一下,连忙飞回去拉那小神仙,只听他道:「仙子,你快用天雷轰他啊!你法力比我大的多,怎幺不施展啊?」
紫纱仙子这才「啊」地一声,回过味来,连忙施展法力,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向烈火神君轰起了天雷。
紫纱仙子和烈火神君同为三品神仙,法力相差不多,紫纱仙子这样一顿乱轰,烈火神君登时被打得飞退开去。
紫纱仙子和那小神仙趁这个机会,连忙飞逃起来。
远处一个地方烟云缭绕,露出的门亭高大肃穆,那小神仙悄声道:「仙子,我们快去那里,那里是太上老君的住所——离恨宫,我们有救了。」
二仙飞进离恨宫,正荒乱的时候,紫纱仙子看见一个鬚眉都是白色的老道,便哭着扑过去,道:「老君救我,有个恶魔要侮辱我!请您做主。 」
那小神仙也道:「是啊!他快追来了,上仙您快救我们吧!」
太上老君道:「这等恶魔,还是交给玉帝处治吧!请跟我来,你们快藏起来,等避过风头,去玉帝那里再惩治那恶魔也不迟。」说着拉着二仙,来到炼丹炉,指着一个丹炉,让二仙进去。
紫纱仙子和那小神仙挤了进去,丹炉狭小,二人身体相挨,连手都没有地方放。紫纱仙子自然而然地手伸过来,放在那小神仙的胳膊上,那小神仙只见那双玉手犹如凝脂,鼻中又有幽幽的香气,不禁呆了。
忽听紫纱仙子道:「请问你是哪位神仙?」
那小神仙道:「我是渺日辰君,下九等的小仙,不值得一提。」
紫纱仙子微笑道:「多谢你救了我。」
渺日辰君见她一笑之间,百媚俱生,长发柔顺地披散,说不出的淡雅高贵,渺日辰君更是癡了,呆呆地道:「你是天界最为美丽的女子。 」
紫纱仙子不料 他说出这样一番无礼的话来,可是心中却不生气,正不知道怎幺回答才好,忽听外面声响,连忙道:「嘘,别说话了!」
原来烈火神君眼看着紫纱仙子和那小神仙冲进来一个殿宇,远远见上面的牌匾上写着离恨宫三个大字,知道那是太上老君的殿宇,暗暗叫苦,可是事到如今,没有了退路,一咬牙,便闯了进去。
烈火神君在各处什幺都没发现,最后来到香烟缭绕的炼丹炉,只见一个头髮眉毛鬍鬚都是白髮的老道端坐在一个蒲团上,闭着双目,道:「烈火神君到老道这里,不知道是有什幺事情啊?」
烈火神君道:「上仙,有两个违反天规的仙男仙女,勾搭成姦,我是来拿他们的,可是被他们逃走,我眼见他们逃进您的宫里,因此前来捉拿,要是上仙您看到他们,还请明示。」
太上老君道:「我并没有看见,这里几万年都没别的神仙来过了。」
烈火神君道:「也许老君没有看见呢!我还是找一找吧!」不等太上老君答话,便四下看了起来。
紫纱仙子在丹炉中听的分明,心里叫苦,可是忽然嘴唇一沈,只见渺日辰君大嘴伸了过来,紫纱仙子想要避开,可是哪里有地方去呢!外面强敌在侧,又不敢弄出声响来,一下便被吻着,开始还有些不情愿,可是过了一会儿,便沈浸在其中,心想:「原来还有这等的好滋味。」早忘了被人追迫的事情。
二仙情意缠绵,正在如胶似漆的时候,忽听外面有人叫道:「你们快出来吧!他已经走了。」二仙这才醒过味来,面红耳赤的先后出来。二人初尝情爱滋味,都是心动不 已,相视而嘻,从眼中都流露出恋恋不捨的情意。
太上老君道:「走吧!我带你们去玉帝哪里告状。」
渺日辰君道:「那幺请上仙一定替我们做主啊!别听那恶魔的谗言。」
太上老君笑道:「放心好了。我和紫纱仙子是老相识,自然知道她的 性。」说完带着紫纱仙子和渺日辰君去见玉皇大帝。
来到玉皇大帝的宫殿,只见烈火神君早就跪在大殿当中。渺日辰君和紫纱仙子气愤不已,跪下便陈述前情,痛斥烈火神君的罪行,请玉帝处罚这个恶魔。
玉皇大帝道:「你们有这样的说法,可是烈火神君却说你们勾搭成姦,有那样的说法,这到底是怎幺回事?老君,既然你参与其间,这事还由你来品评吧!」
太上老君道:「这个……,老道当时也不在场,只是见到烈火神君追杀二仙,这样好了,他们不管谁对谁错,都是一场情债怨孽,我看既然我们都不知道其中的真相,又没有第四者在场,玉帝就判他们都违反天规,都罚他们下地做人去吧!」
玉皇大帝道:「如此甚好,就按老君说的办好了。来啊!把他们三个即刻打入人间,至于以后是否能够再入仙界,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一群天兵过来,把三人绑缚。
紫纱仙子哭道:「玉帝,您怎幺处罚我都没有关係,可是渺日辰君的确是冤枉的。」
玉皇大帝道:「看你如此情意深重,我看是没有一点冤枉你们。」
一挥手,天兵把三人一起拉走。
到了天界的降仙台上,太上老君来到渺日辰君身边。渺日辰君怒喝道:「你这个死老道,为什幺害我们?害我就罢了,紫纱仙子既和你是老相识,又单纯善良,你为什幺要害她?」
太上老君呵呵笑道:「谁说我害你们了,人间是个花花世界,别提多幺繁华了,你去那里,是去享福了。」
渺日辰君道:「胡说八道,人间有悲欢离合,生老病死,是最难过痛苦的事情,哪有神仙自在逍遥好啊?」
太上老君微笑道:「那神仙能有爱人吗?能享受到男欢女爱的情意,你不想和紫纱仙子在一起吗?」
渺日辰君被他说中心思,一下呆了起来。
太上老君递给他一丸丹药,道:「把它含在口里,死死咬住,这样你在轮迴转世中就能保留一点记忆和法力了,千万不要鬆口说话。」
渺日辰君还没等问起紫纱仙子,这时两个天兵走了过来,喝道:「时辰已到,渺日辰君,到你该去人间的时候了。」说着就走上前来,要押他走。渺日辰君连忙把仙丹含在口中,还没来得及再说什幺,忽然身子一飘,就被踢下仙界。
【第一集】第二章:误入朱门
渺日辰君感觉在腾云驾雾一般,身体不断在旋转,脑袋越来越晕,但是他谨记太上老君告诉他的话,紧紧咬着口中的仙丹,可是仙丹越来越小,最后一下消失不见,渺日辰君一下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也许是几个时辰,也许是几年,甚至是几千年,渺日辰君忽然有意识起来,他觉得右耳疼痛,一下清醒过来,同时听到有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叫道:「死肥猪,快点起来啦!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耳朵拧掉啦!」
渺日辰君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一张俏脸,亦喜亦嗔,出现在眼前,眼前是一个绝美的仙女,渺日辰君吃惊地道:「紫纱,是你吗?我们这是在哪里啊?」
那仙女咯咯笑道:「你这个死猪头,又开始胡说什幺啦!什幺紫纱,蓝纱的,难得你平时稀里糊涂,但总能掰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话来。」
渺日辰君这才看清楚,只见眼前的仙女双眸犹如一剪泓水,淡淡的柳叶眉微微上斜,别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韵味,和紫纱仙子大大不同。渺日辰君忙道:「对不起了,是我看错了,请问仙子姐姐叫什幺名字啊?这里是什幺地方?」
那仙女一呆,然后咯咯笑了起来,转身喊道:「暖玉姐姐,你快来啊!你听这个呆子叫我什幺。」边喊边笑,一口气喘不过来,抚胸咳嗽起来。
这时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她杏花脸,温柔甜美,容貌也是极美,道:「小郁,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为公子穿上衣服,让他起床吗?每次都是这样,要折腾到几时啊?」
小郁道:「姐姐也不是不知道,他几时愿意起床啦?哪次不是我又哄又骂的,才勉强起来吃东西?要想让他走动几步啊!那是比杀了他都难。已经胖得比猪都肥了,再这样下去,我看真成猪了,不愧他的姓了!」
渺日辰君不知道这个叫小郁的仙女在说谁,心里很是纳闷。转头见四周是一间宽敞明 亮的大屋,屋里摆设很华丽,也不知道这是什幺地方。
只听暖云皱眉道:「你这死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幺多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口,幸亏是我听见,要是被别人听见,告到太太那里去,你还想活不想?」
小郁连忙笑吟吟地站起来,道:「这里不是没有外人嘛!我拿你当亲姐姐,说些胡话有什幺关係呢?」
暖云道:「那也不许说,我们做丫环的,岂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呢?」二人莺声燕语,听得渺日辰君好不迷惑,找了个空当,道:「二位仙女姐姐,请问这里是什幺地方啊?能不能先告诉我?」
小郁噗嗤一笑,道:「姐姐,你看这个呆子……」
暖云先是微微一笑,随即对小郁道:「不许笑。」然后来到渺日辰君跟前,柔声道:「公子,这里是你的家啊?你又忘记了?」
渺日辰君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才发觉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件薄如清纱,但特别温暖的被子。
渺日辰君连忙挣扎着要起身,道:「什幺我的家?我哪有家?我是渺日辰君,我是神仙啊!这里不是仙界吗?」可是身子沈如万钧,动弹不得。
暖云见了,连忙扶他慢慢坐起来,见小郁还在偷笑,嗔道:「还不去给公子倒水,在得趣什幺?」小郁吐了吐舌头去了。
暖云柔声道:「公子啊!你又忘记自己是谁啦!你姓朱叫传宗,字接代。小名宝儿,我们这些下人一般都称您宝少爷。你可记住了?等以后太太问起,你要是忘记了,太太不仅会责罚你,也会责 罚暖云的。所以请你记住,好吗?」
渺日辰君坐起看着自己的双臂,足有天界当中的石柱一般粗,比他原来的胳膊要粗上三倍,渺日辰君急忙掀起被子,只见大腿更粗,宛如两个大水桶,他一下想起在天界的事情,忽然明白过来,带着哭腔道:「莫非这里是人间吗?我这是转世投胎啦!可是为什幺这幺倒霉,变成了一头胖猪呢?」
他挣扎着下床,来到一面镜子麵前,只见镜中那人眼睛小小,只露出一道缝,其余脸上都是肥肉,虽然身材不低,但是圆如水桶,看起来足有二,三百斤的样子,这样难看的模样,让渺日辰君羞愧欲死。
渺日辰君一下坐在地上,哭道:「我怎幺变成这个样子啦?我为什幺这幺胖啊?难看死了。」
这时小郁来了,道:「奇怪,你什幺时候不是这个样子了?恩,你今天还知道害臊,总算今日还有点明白。」
暖云道:「小郁,你没看少爷今天不同往日吗?你就不能少说几句?」
暖云在渺日辰君身边道:「来,少爷,快起来吧!地上凉,胖点怕什幺啊!你无论多胖,都是我们的少爷,老爷太太还有老祖母都还是喜欢你的。」
渺日辰君这时也清醒过来,虽然恼恨为什幺投胎到一头胖猪身上,但这是无可挽回的,也只好认命了。幸好身边还有一个美丽温柔的小丫头给他解心宽,也未尝不是幸运,道:「你说没人嫌弃我吗?我还没到没人理,要饿死的地步吗?」
小郁听了咯咯笑了起来,道:「饿死?」
暖云白了小郁一眼,道:「不会的,我们这幺多丫环伺候你呢!你想吃什幺都有。快点起来吃饭吧!是不是饿了?」
渺日辰君这才发觉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道:「是的,我肚子好难受。」
暖云道:「那好,乖乖地把衣服穿好,我们就去吃饭。」小郁过来帮忙,二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起,穿好衣服,这时有丫环送来饭菜,渺日辰君狼吞虎咽起来。
渺日辰君足足吃了二斤馅饼,一桶稀饭,一斤牛肉,无数青菜,这才罢了。
渺日辰君吃完,一股倦意上来,道:「好累,我想睡觉。」
小郁道:「瞧瞧,还说你今天比较乖呢!立刻现出原形来了。不许睡,我们去外面散步。」
暖云道:「少爷,你去和小郁她们玩,不能一吃完就睡,那样身体就会垮了。」
渺日辰君这才想起,心想:「难怪我这幺胖,原来是这样。」可是心是这幺想,但是身体疲惫的很,想道:「我今天才成为人体,一定是还不适应,等我明天就能适应,今天还是先休息一下好了。」便道:「我今天才投胎,先让我休息几日,我就好了。我可是神仙转世,以后一定可以变回原来的模样。虽然小仙我算不上俊美,但也是一表人才啊!」
小郁笑道:「这个呆子,居然会自夸起来了。不过你又来找藉口了,哪次你都有理由!是不是我用大棒子打你,你才听话啊!」
暖云也道:「宝少爷乖,这件事不归我管,你要是不听小郁的话,等一会儿她打你,我也帮不了忙。」
渺日辰君道:「我没说慌,我真是今天才转世啊!当然不适应你们凡人的躯体了?」
小郁笑道:「这呆子每次都是稀奇古怪的言语,也不知道是谁教他的。看来我不用大棒子,你是不会动的。」说完取来一个大棍子,向渺日辰君的后背打来。
渺日辰君吃痛,连忙站了起来。小郁连推带拽,把他推出房门。渺日辰君来到屋外,只见楼阁亭榭,小桥假山,好一处美丽的景緻。和天上的景色各有千秋。
渺日辰君看了一会儿, 头望天,只见碧空万里,望不到头,不由有些发呆。
忽然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只见不知何时又出来四个小丫头,虽然没有暖云和小郁美貌,但是各有韵味,也都极美。
她们向小郁道:「见过姐姐。」然后便欢笑着来推渺日辰君。
渺日辰君不由自主,被她们推着前行,身体摇摇欲坠,害怕起来,叫道:「四位姐姐,你们这是要干什幺啊?」
四个丫头笑道:「唉哟,少爷嘴巴甜啦!我们是你的丫头,可不是什幺姐姐,要找你姐姐,去簌玉楼吧!」
渺日辰君道:「那你们拉我去哪里啊?你们别推,我自己走不行吗?」
一个丫头道:「我们去花园玩啊!你这幺胖,要是再不运动,就会生病了。到时又得天翻地覆了。」
小郁在后面道:「春风,你这小蹄子罗嗦什幺,别和这个死肥猪说话,浪费时间。」
春风掘着嘴,果然不敢说话,看来小郁权势极大,四女都听她的。
来到花园,这时正是春天,许多树木都发芽了,一些鲜花也正在开放,空气中瀰漫着不知道是什幺花的香气,非常好闻。
四女放开渺日辰君,然后逗逗闹闹,在花园里玩耍起来。
渺日辰君走了许多路,累的要命,扶着一棵树喘着气。小郁走到他身边,道:「死肥猪,你快去抓她们玩去啊!」
渺日辰君道:「你骂谁啊?我才不是肥猪,我可是神仙!」
小郁一怔,道:「你这个呆子居然还会顶嘴了。你若不是肥猪,那你为什幺这幺胖啊?」
渺日辰君一时语塞,小郁得意地道:「你这个死肥猪居然还敢顶嘴,下次我不给你吃的,看你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
渺日辰君道:「不吃就不吃,我才不怕。我们神仙可以几万年不吃东西。」
小郁这时听了咯咯笑了起来,神情妩媚之极,渺日辰君见她容颜艳丽,有些呆了,忘记了她汙衊他,轻视他的话,只觉得她真是太美了。
小郁笑完,道:「好,你是神仙。我说神仙啊!你叫什幺名字啊?」
渺日辰君道:「本君是渺日辰君。」
小郁呆了,没想到这个白癡居然能掰出一个名字,心下一动,便微笑道:「你既然是神仙,那幺定然很厉害啦!你去抓四季她们去。若是抓到一个,我就当你是神仙,从此我对你顶礼膜拜。你是我的大爷,我再也不打你骂你,什幺都听你的话。」
渺日辰君道:「好啊!哼,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四季是她们吗?」一指四个丫头。
小郁道:「说了多少次了,你总是记不住。她们是你屋里的丫环,叫春风,夏雨,秋月,冬雪。不正是四个季节吗?当时取名的时候你还傻呼呼地叫好呢!现在就什幺都不记得了?」
渺日辰君听了,恍惚之间似乎真的有这件事情,道:「我知道了。你看我施展法力,怎幺抓住她们。」说完一甩手指,喃喃念咒。
小郁喊道:「四季,少爷要抓你们了。你们慢着点,别太无趣。」四季顿时笑将起来。
渺日辰君比比划划,嘟囔了半日,也没见半点法力出来,头上大汗淋漓。这时小郁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道:「你还不快点去抓她们,在这里偷懒啊?」
渺日辰君一看法力无效,好不气恼,心想:「我就算不用法力,难道就不能抓住你们吗?」
他挪动硕大的身躯,向四季扑去。虽然心里要飞,但是脚上无力,别说飞了,就是跑都跑不动,身上的肥肉乱颤,勉力跑了几步,便气喘吁吁,停下来蹲着喘气。
小郁在他耳边道:「死肥猪,你怎幺又偷懒啦?真是废物!」
渺日辰君转头见她轻蔑的眼神,心里刺痛,怒道:「我才不是废物呢!」说完奋力站起,向在一旁哄笑的四季扑去。
一声尖叫,四季连忙躲了开去。渺日辰君东抓一下,西追一把,连个影子也没抓住。他累的要命,蹲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心想:「我专门盯住一个去抓,一定能抓住。」
渺日辰君「霍地」站起,「突然」向离他最近,还在玩笑的春风扑去。当然这个「霍地」和「突然」都是对他而言,等他扑到春风面前,春风刚好离开他一步远,可就是让他扑不着。
渺日辰君火大了,岂会干休,奋力追着春风,可是总是离她一个身子,春风就是抓不到。渺日辰君实在情急之下,一下飞身扑了过去,心想:「这下你还能跑得了?」
只听惊天动地的一声响,接着就是众女的惊叫声,渺日辰君咣铛一声,陷进了地里,众女大惊,七手八脚把他扶起,地上留下了一个人形巨坑。
小郁开始也是吓坏了,等到渺日辰君铁青着脸道:「你们都欺负人,趁我现在没有法力,捉弄我。我不和你们玩了,等我恢复法力,再来报仇。」
小郁见他脸上沾了花瓣,一脸泥土,忍着笑,用小手替他擦试,道:「怎幺样,谁叫你这幺笨,什幺都乾不好,整天就知道睡觉,这下知道不行了吧?」
秋月道:「少爷今天卖了不少力了,已经很好了。他又受了伤,我们就回去歇息吧!」
小郁瞪了她一眼,道:「多嘴,我还不知道分寸吗?」
渺日辰君见四季见他摔了,一个个都很关心,只有小郁仍旧这样刻薄,心里不忿,道:「你兇什幺兇?我要是有法力了,就教训你,叫你目中无人。」
小郁道:「我本事大,自然可以教训人了。你什幺都不懂,什幺都不会,是一个又蠢又笨的白癡,自然只能被教训了。」
渺日辰君道:「胡说,我才没有那幺笨呢!我……我终究有一样能比你强。」后面的话就气馁了,他想起他这幺肥胖,连走路都困难,现在腰酸腿疼,只想睡觉,刚才四个丫头明显是故意逗他玩的,若是要动真格的,他别说接近,就是连影子也都摸不着,只恨投胎在一个蠢猪身上,看来只好忍受了。
果然小郁冷笑道:「你有一样能比我强?做梦去吧!你就是比这四个小丫头都不如,还想和我比?冬雪,给他吟首诗。」
冬雪脸色微红,道:「这个……不好吧?」
小郁怒道:「有什幺不好?平时躲在没人处,你不是念的挺欢的吗?就念你最喜欢的那首。不听话,小心你的皮!」
夏雨笑道:「冬雪,你别害羞,快点念,没看小郁姐姐连大奶奶的狠话都说出来了吗?再害羞的话,她可真要给你好果子吃了。」
冬雪一脸红晕,慢慢吟道:「坠素翻红各自伤,青楼烟雨忍相忘。将飞更作回风舞,已落犹成半面妆。沧海客归珠有泪,章台人去骨遗香。可能无意传双蝶,尽付芳心与蜜房。」
渺日辰君听得目瞪口呆,就算天书,他还可以略知一,二,可是冬雪念的,叽哩咕噜,也不知道说的是什幺。
渺日辰君迷茫地道:「你声音很好听啊!」
众女都哈哈大笑起来,小郁道:「真是对牛弹琴!好,再让秋月给你画幅画好了。这里不是书房,还要去取笔墨,秋月,你用树枝画一幅画好了! 」
秋月闻言应了,她面上总是挂着微笑,可是拿起树枝画起画来,便神情庄重起来,她一会儿工夫,寥寥几笔,一幅鸳鸯戏水图就画完了,栩栩如生,众女都拍手叫好,道:「秋月的功夫又有进境了。」
渺日辰君叹道:「这两只鸟果然像真的一样。」忽然心里一动,道:「只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话一说完,众女都是色变。
渺日辰君虽然初入人间,许多东西都没弄懂,但见众女的脸色大变,也晓得犯了严重的错误,但是却不晓得有什幺地方不对,忽然心想:「糟糕,我怎幺只想到吃!她们定是鄙夷我这个。」
小郁冷笑道:「你呀,有时聪明,有时傻得可以。书不好好读,这也就罢了,可是整天只是知道吃,傻吃孽睡的,醒着时就疯疯癫癫的,能有什幺出息?连鸳鸯也要吃,真是煞风景!还弄得像一头肥猪似地,太太和老太太待你像个什幺似的,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惜了她们的心。」
四季脸上的神情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鄙视的神情。
渺日辰君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心里愤怒到了极点,怒道:「你们别瞧不起我,你们都看错我了。我比你们强的多,我什幺都比你们强。」
小郁道:「好啊!看你有什幺能比得过我们的?你说出来啊!」四季互相道:「少爷又说疯话了。不疯的时候,傻子一样,什幺都听我们的话,那时倒也不怎幺让人讨厌。就怕这样似乎清醒着,不听人话,最是讨厌了。」
渺日辰君越想越气,他一个堂堂的天上神仙,虽然只是最低的九品小仙,但好歹也是正经八百的神仙,可没想到沦落到人间之后,下场如此凄惨,连一个小小的凡间的丫头都不如,居然没有一样能够比得上她们。
渺日辰君越来越气闷,正巧这时下身一憋,有了尿意,他忽然福至心灵,大声道:「我这个本事就比你们强。」说完解开裤子,就尿了起来,道: 「我们比谁尿尿远,我就不信你们比我强。」
四季和小郁哪里会想到渺日辰君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眼看着他在她们眼前把尿尿完,尿出了很远,都是呆了,等明白过来,尖叫一声,众女四散逃开,好久之后,一个个才笑嘻嘻地回来了。
众女都伺候过原来癡呆的渺日辰君洗澡,原也见怪不怪,但是头一次看见他如此放肆,红着脸,互相打趣起来。
渺日辰君虽然心里也很羞愧,但是为了出气,也就顾不得那幺许多了。扬扬得意地道:「怎幺样,我比你们强是不强?」
众丫头都红着脸道:「少爷果然厉害。」然后秋月笑道:「春风,我看平时你去如厕,时间比较久一点,不如你和少爷比较一下。」
春风笑道:「我才不行哩,我们都不行,我看只有麻烦小郁姐姐上阵了。」
小郁美目一瞪,道:「四个小蹄子是不是皮痒了。」见四女再不敢说笑,才噗嗤一笑,道:「今天少爷不知道怎幺了,忽然心眼多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抽什幺疯。」
冬雪道:「姐姐,是不是,少爷的病好了。以前算命的说,少爷十五岁的时候,疯颠病就能好,今年他正好十五岁了。」
小郁嗤之以鼻,道:「算命的也能信,还不是贪图咱们府里的钱。宫里的御医请了多少?都说没治了。」四季不敢多言,都垂头道:「是。」
渺日辰君在旁奇道:「谁说我疯颠了?我明明不疯啊?」正在这时,一个小丫头匆匆跑来,道:「老太太要见宝少爷,你们快去。」众女神情紧张,连忙拖着渺日辰君就走,道:「快点去换衣服,老太太要是瞧见了少爷这样,我们可真的皮痒了。」
【第一集】第三章:大贵之家
渺日辰君回到屋里,暖云早预备好了衣服,一见面就嗔道:「你们几个总是淘气,少爷怎幺脸上又被擦青了?我也不是埋怨你们,我也是为你们好,你看看,现在老太太要见少爷,你们说怎幺办吧?」
四季听了,都央求道:「就劳姐姐费心了,替我们掩饰一下吧!姐姐的恩情我们都会记得的。」
小郁却板起脸,冷笑道:「该怎幺处罚就怎幺处罚呗!大不了把姑奶奶赶出这个门。难道在外面还能饿死了不成?多干活的人就出差,什幺都不干的人自然什幺差错也没有,还可以指手画脚。」
暖云一边替渺日辰君换衣服,一边生气地道:「姑娘你这是说我吗?我是为了你们好,才好心多这个嘴,你若是不喜欢,就算我多这个嘴,你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
小郁冷笑道:「不管就不管,难道谁离开谁还活不成不行?自以为了不起似的。」
暖云气得脸色发白,四季央求道:「二位姑奶奶快别说了,老太太正等着呢!有什幺话回来再说。」
七手八脚,渺日辰君穿上新衣服,然后众女在他脸上擦了一些粉,掩饰擦伤。这才拥着他出去了。
众人过了几道门,经过游廊,转过插屏,来到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雕樑画栋极是华丽。暖云对渺日辰君道:「等下见了老太太,平时教你的别忘了,可别乱说话,否则我们可就要受罪了。你都记得吗?」
渺日辰君哪里知道什幺,可是这个时候只好点头道:「我知道。」四季留在门外,小郁和暖云这才搀扶着渺日辰君进去。
屋中一些丫环和婆子伺立,连小郁都庄重起来,大气也不敢出,渺日辰君见了,心里也害怕起来。
一群人拥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两个人搀扶着她,老太太鬓髮全白,但是双眼却很有神采,渺日辰君愣在那里,不知道怎幺办好。暖云低声道:「还不见过你老祖母?」
渺日辰君哪晓得什幺礼数,暗中被暖云一推,只是趋前了两步。那老太太伸出手来,道:「我的心肝宝贝,不用见礼了。快点给宝儿看座。」
两个婆子道:「是。」一个丫环扶着渺日辰君,坐到两个婆子搬来的一个椅子上。椅子放在老太太身前,老太太用手抚摸着渺日辰君的头髮,道:「我的心肝,最近身体可好啊?吃得香不香啊?」
渺日辰君弄不清楚,只好道:「吃的好。您也吃的好吧?」
老太太高兴地起来,笑得脸上得皱纹豆舒展起来,笑道:「我也很好。这孩子出息了啊!还知道问我好不好了!」
暖云怕渺日辰君再出错误,连忙笑道:「老太君,托您的洪福,宝少爷最近好的很,胃口不错,人也懂事不少。我看再过几年,年纪一大,相许能为您老念诗呢!」
老太太听了更是高兴,连连说好,爱怜地看着渺日辰君,抚摸着他的头,又对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道:「太太,你生的好孩子啊!这孩子出生的时候不知道招了什幺魔,变成这样。我倒不指望他能够读书认字,光宗耀祖,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将来娶上几个媳妇,生几个孩子,不让我们朱家绝后,也就阿弥陀佛,老天保佑了。」
那妇人是朱夫人,原来是朱传宗的母亲,道:「太君说的是。我看这孩子越来越出息,一定能不辜负太君的期望。老太君您给他取的名字,叫做传宗,老太君您一辈子福气大,一定能保佑这孩子成家添香的。」说完看着渺日辰君,满眼都是柔情爱意。
旁边的众婆婆丫环,也都好话如潮,有人又给渺日辰君拿来水果,端上香茶,照顾的无微不至。
渺日辰君忽然得到这幺多人得宠爱,不由受宠若惊,吃吃道:「你……你们为什幺对我这幺好?不嫌弃我又胖又蠢吗?」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老太君更是哈哈大笑,道:「你听听这孩子,又犯癡病了。这是你老娘,世上哪有娘嫌弃儿子丑的啊!我是你祖母,你父亲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后代,我们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幺会嫌弃你呢?」
渺日辰君呆道:「可是我太胖……」
老太君道:「嗳,胖才福态嘛!」
朱夫人一把把渺日辰君搂在怀里,道:「我的傻儿子,今天这是怎幺了,又说胡话了。」渺日辰君身材肥硕,只是脑袋在她的怀里。
朱夫人问道:「暖云,宝少爷最近可好,有什幺异常没有?这是怎幺了,是不是受了什幺委屈?」
暖云抿嘴笑道:「太太,少爷最近好的很,比先前聪明不少,又很乖,有我们这幺多个丫头照顾,谁会委屈他呢?您放心好啦!」
渺日辰君见小郁一脸庄重,连话也不敢说,忽然胆气一壮,伸出头来道:「太太,有人欺负我,你帮我吗?」
朱夫人摸着他得肥脸,心疼地道:「我的儿,谁敢给你委屈受啊!更别说欺负你了。有什幺委屈和娘说,就算娘不能为你做主,还有你老祖母呢!」
暖云连忙笑道:「宝少爷,您和太太开玩笑吧!可别吓我们,就算我有时不小心做错事,可是您看在我尽心服侍的份上,也要多担待啊!」同时连使眼色。
渺日辰君道:「不甘你事,是别人欺负我。」
朱夫人脸色一变,道:「暖云,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丫头。可是少爷心地善良的很,待人就一个心眼,要不是被欺负的狠了,断不会在我们面前告状,你让他说。」
暖云焦急不已,心想:「今天这个傻少爷不知道犯的是什幺病,居然转了性子,会学人告状了。也不知道今天那些丫头怎幺得罪他了!」心里七上八下,担心不已。
渺日辰君见有人撑腰,胆子更大,道:「暖云姐姐,你对我很好,你没欺负我,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係。是小郁她欺负我。」
暖云吓得脸色都变了,强笑道:「少爷,您千万别开玩笑,小郁平时待您多好啊!虽然脾气有时大了点,可是对少爷是最尽心的啊!太太,少爷今天可能是没吃饱,请您一定要见谅!」
朱夫人脸色早就阴沈下来,道:「我的儿子虽然傻是傻了点,但是从来不胡说,冤枉一个好人。一定是这丫头总是欺负我的儿,他实在是被欺负得厉害了,这才知道告状。小郁,你这个小蹄子,枉费我对你的一片信任。原来你也是跟我的,看你平日心灵手巧,做事细心,才指派你照顾少爷,你竟然虐待少爷,说,你乾了什幺事情,才惹他这麽生气?」
小郁跪下哭道:「太太明鉴,小的平日尽心尽力,没有让少爷受半点委屈啊!」
暖云也急忙跪下道:「太太您是明白人,小郁的确没有为难少爷,想是平日有时少爷淘气,小郁不知轻重,让少爷不开心了,这也许也是有的。但要是诚心欺负少爷,就算她敢,难道暖云还能任她胡来吗?」
朱夫人听了,脸色有些缓和,老太君这时也道:「好啦!我想这些丫头也不敢欺负少爷,一定我的心肝宝儿不知道她们的好心,误会了她们的好意。不过你们以后可要注意,少爷已经年纪不小了,凡事不要总是管着他,让他去玩吧!」
暖云和小郁擦了汗水和泪水,道:「是。」
渺日辰君一看事情居然这样就要过去了,心里一急,想起一件事情,忙道:「暖云是心眼好,故意帮小郁呢!她要没欺负我,你看我脸色的伤痕哪里来的?就是她欺负我,我才摔倒的!」
这些话一出口,气氛顿时变了,朱夫人还没等行动,老太君早把他拉过去,仔细看他脸上的瘀痕,擦去上面的脸粉,接着怒道:「好你个臭丫头,竟然这样欺负我的心肝,要不是我的心肝宝贝还聪明些,他就是给你们害死了。我们这些老糊涂还被你们蒙在鼓里呢!」
朱夫人也凑过来看,气得脸色也是大变,说不出话来。
老太君怒道:「你我也不敢再留了,即刻起你给我离开我们朱家吧!你这样的狠心狐狸精,我们这样的家也不敢留你。」
小郁早哭得成了泪人,呜咽道:「我什幺都说不出口,我的心,真的没有人知道,只有一死,才能……」说完忽然向一个大柱子一头撞去,幸亏旁边的婆子手快,连忙拉住,可是去势太急,还是给她撞上,立刻鲜血直流。
事起突然,渺日辰君没想到平时什幺都不在乎的小郁一听要被赶出家门,就要想死,这才知道事情闹大了,见暖云哭得泪人一样,在急忙救人,连忙道:「太太,祖母,都是我不好,我是在说慌,脸上的伤是我自己跌伤的。」忽然灵机一动,道:「小郁今天她不给我吃鸡肉,所以我才故意捉弄她的。」
朱夫人和老太君一听,笑道:「这孩子,居然会说起谎来了。的确比以前聪明了。」然后让人把保扎完伤口的小郁搀扶过来,老太君道: 「孩子,是老身错怪你了。你以后还是服侍少爷吧!他既然爱吃鸡肉,你就让他吃个够。难道咱家还吃不起吗?」
旁边的婆子丫环都笑道:「别说鸡了,就是凤凰,咱们家也不在乎。」
小郁道:「都是小郁不对,老太君教训的是。只是我担心少爷太胖,行动不便,所以……」
朱夫人道:「好啦!你也是好心。以后注意就是了。他脾气倔,人又一个心眼,你别怪他才好。下个月你和暖云都月例多领二两银子好了。你们多费心了。」
小郁谢了,便被丫环扶下去歇息去了。
一会儿到了吃饭的时辰,渺日辰君和朱夫人,老太君一起吃过饭,这才和暖云,四季一起回家。
渺日辰君因为担心刚才的事情,开始还吃不下,可是菜餚太好吃了。什幺冰糖莲子,豆瓣鱼,八宝原壳鲜贝,乾烧虾,菠菜炒鸡蛋,煎紫米藕夹……一个个味道都极好,最后还是吃了一大顿。
在路上,暖云和四季开始数落他。四季不敢当面说他,只是互相议论,悄悄地都说他忽然有了心眼,但是全是歪心眼,分不出好歹和好赖人。
暖云对他道:「少爷,你都忘记小郁的好啦!你看看你身上的袍子,那可是她一针一线给你缝的。怕外面的裁缝手艺不细緻,她起早贪晚,一共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给你缝好。还有,去年大雪天,你非要堆雪人,是她陪着你,见你玩的开心,可以不用总是睡觉,那样可以让你多运动,可以让你痩一点,她就陪着你玩。我和四季都累了,只有她还和你玩,最后大病了七八日。可是你一点都不记得吗?」
渺日辰君听她一说,恍然间一下想起来了,喃喃道:「我是忘记了嘛!」
暖云叹道:「她对你的千般好,你都不记得,等下你要好好哄她,让她开心。她伤透了心,真是可怜啊!」
渺日辰君这才明白小郁的好心,心想:「她说话刻薄,我今天才恢复思维,怎幺能明白她?以前一定是太上老君让我不说话,变成傻子,这样才能保留在天上的灵气。可是现在肉身变成这样,又一点法力都没有,看来太上老君的仙丹没有太大的用处啊!也不知道紫纱仙子现在在哪里?投胎在什幺地方,运气如何?就算遇到了,她会喜欢我这个大肥猪吗?」想到这里,很是沮丧。
暖云见他垂头丧气,道:「你别难过,你去向小郁认错,她就不会那幺伤心了。」
渺日辰君道:「我知道她是为我好,自然我会哄她,待她好的。」
暖云一怔,心想:「这个傻子今天倒像个正常人似的,可惜过不了两天,又不知道会糊涂成什幺样子!」
众人回到朱传宗的住所——永安阁。这名字是老太君起的,希望朱传宗能够平安长大。
渺日辰君萎靡不振,进了屋中,一下倒在床上,暖云道:「你不去哄小郁了吗?可别怪我不提醒你,等以后你有事情求她的时候,可别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
渺日辰君虽然浑身劳累,只想睡觉,但是勉力站起,道:「她因为我受委屈,就算以后我用不着她,我现在也应该向她赔罪啊!」
暖云见他说的有理,大为惊奇。
渺日辰君道:「她在哪里,你带我去啊!」
暖云道:「我还以为你真变聪明了呢!没想到还是老样子。她在外屋,我和她每隔三日轮流在内屋服侍你,她这几天不陪你,自然在外屋啦!」
暖云扶着渺日辰君去外屋。
暖云在外屋门口敲了敲门,道:「小郁,少爷来看你了。」说完去了。
渺日辰君走了进去,见小郁躺在床上,赌气脸朝里面,便坐在床边,推了推她,道:「是我不对,我不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也不知道事情会闹的这幺大,我以后再也不敢不开玩笑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小郁头也不转过来,道:「我的宝少爷,我可不敢生你的气。以后你愿意干什幺就乾什幺好了。我也不敢再管你的事情。」
渺日辰君笑道:「原来你还在生气。你怎幺能不管我呢?我现在变聪明了,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你就原谅我一次!如果你肯原谅我,你想怎幺样,我都答应你。」
小郁坐起身来,道:「真的?你今天怎幺这幺会说话了?每次你一淘气,必然就会变得聪明几天,等我对你好了,就又糊涂起来。真是让人又恨又爱!」
渺日辰君道:「我真的是天上的神仙,今天终于清醒了。你相信我,以后你告诉我的话,我就不会忘记了。」
小郁拿出葱白一般的玉手,用一根手指点着渺日辰君的额头,道:「好,既然你清醒了,我便告诉你。你不是什幺神仙,你名字叫朱传宗,以后可别忘记了。」
渺日辰君一呆,心想:「我虽然是天上神仙下降,但是落入人间之后,只是一个凡人了,看来以后就只能叫朱传宗这个难听的名字了。现在身材还极其肥胖,行动迟缓,比普通人都不如,真是龙困浅滩啊!」呆了片刻,道:「我的名字我知道了,我父亲叫什幺名字啊?这里是什幺地方?对了,这是什幺年代啊? 」
小郁一呆,道:「你这呆子,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可怜,我就不恨你了。告诉过你多少遍的话,你总是记不住。」
朱传宗急忙道:「最后一次,我再也不问了,我说过我是神仙,才恢复记忆啊!」
小郁道:「看看你,我刚才还告诉你,以后不许再提什幺你是神仙。你只是朱传宗,朱家的大少爷,知道了吗?」
朱传宗叹道:「我知道了。」
小郁道:「你父亲的名讳是朱佑继,你祖父是朱丛虎,这些名讳你不需对外人说起,那是不礼貌的,心里记得就好。我们现在是大樑国神武明宗二十六年。 」
朱传宗边听边记,小声重複了一遍。
小郁听了,道:「你现在记好了,以后不许忘啦!你呀,一会儿聪明一会儿傻瓜,真是个呆子。」越说越气,道:「你浑身这些懒肉,加上你这猪脑子,真是让人没有办法。这次没被你害死,下次不知道你又会弄出什幺花样,真是气死人了。」用手指戳着朱传宗的脑门。
朱传宗见她头上缠着白纱,轻怒薄嗔,显得说不出来的妩媚,不仅不觉得难受,还大觉受用,嘻皮笑脸地道:「姐姐,我知道你是心里心疼我。」说完去拉小郁的手,小郁一把甩开,道:「你这个呆子,总是这样稀里糊涂,现在把我害成这样,又清醒了一点,可也晚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早晚被你气死。」
朱传宗见她一颦一笑,别具风情,恋恋不捨,可是见她逐客,也知道走了。
回到屋中,暖云见他失魂落魄的,一进门就躺在床上,便坐到床边,轻笑道:「被数落了一顿吧?谁叫你不长记性?下次你可千万不要再调皮了才好,唉,我知道和你说也是白说。你生在这个书香门第,该是多幺幸运啊!本应该饱读史书,做出一番事业,才能无愧祖宗,可惜啊!」
朱传宗见她柔媚娇俏,端庄大方,便凑到她身前,道:「我家是什幺门第?我只知道我父亲名讳是朱佑继。」
暖云见他忽然有兴趣说这个,兴奋地道:「你啊!什幺都不知道。你父亲是当今的工部尚书,是从一品大员啊!」
朱传宗迷茫地道:「从一品品是多大啊?」
暖云也不厌烦,道:「宰相是正一品大官,下来就是六部的尚书啦!当然三公,三孤也是品系很高,但是都是极少的人,总之,你父亲是很大很大的官,每天都能见到皇上。」
朱传宗道:「皇上我知道,就相当于天上的玉皇大帝一样。」
暖云轻笑道:「你比喻的很对,果真是出息啦!」
朱传宗道:「果然我父亲很厉害,每天能见到皇上啊!天上的话,要是每天见到玉帝,那非得是上仙不可,我是第九等……」忽然想起答应小郁的话,再说和她们说起他是神仙下凡,她们只当他胡说,也没有人信,便住口不说。
暖云眉飞色舞,道:「老爷虽然厉害,但是太老爷其实最厉害的,这个家都是他打下的。」
朱传宗道:「他有多厉害?」
暖云笑道:「太老爷是先帝太宗皇帝家的奴僕,后来和先帝一起打下了天下。功劳最大的一次,太老爷把先帝从死人堆中救出来。后来建立了大樑国,他被先帝封为太傅,是正一品,还做过太子的老师,就是当今的圣上明宗啊!你看咱家有这幺大的功绩,你应该继承下去啊!可惜你天生是个呆子,什幺也不懂,只要你能传宗接代,不让朱家断了香火,我看就阿弥陀佛了。」
朱传宗怒道:「你也瞧不起人?」
暖云温柔一笑,道:「好啦,好啦!你累了,乖乖的睡吧!明日如果还像今日这般懂事,我就谢天谢地啦!」
朱传宗听说睡觉,也真困了,道:「好,明天再和你理论。」倒头就睡了。
【第一集】第四章:凡人生活
朱传宗睡到半夜,忽然一下醒了。他睁开眼睛,觉得脑子从未有过的清楚明白。在天上的一些事情,他都记忆起来。他念了一个咒语,一下变回了他原来的模样。他轻轻下床,来到屋中的大镜子麵前,只见镜中人虽算不是俊美无双,但也是一表人才。
朱传宗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又是一变,只见镜中一个大胖子出现了,看起来又蠢又笨,他喃喃道:「原来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才能变回我的真身。 」他又念起别的咒语,可是没有一点效果,心想:「原来只能变回真身,法力却没有回来。」不由发呆。
朱传宗轻轻推开布帘,见暖云睡在外间屋子的塌上,和他只隔了这一层布帘,他夜间有什幺事情,只要一喊,她就能立刻赶来。见她香梦沈酣,美貌之极,看得有些呆了。
朱传宗轻轻回到床上,过了一会儿,浑身沈重,再也不能变回原来的真身了。
朱传宗发起愁来,他这样一幅肉身,行动迟缓,别说建功立业,就是如普通人一般养家糊口都困难,心想:「幸好投胎这家有得是吃的,否则……」忽然恼恨自己起来,怎幺能这幺没出息呢?怎幺能这幺想呢?又想起四季和小郁嘲笑她的眼神,更是哀叹:「暖云对我虽然温柔体贴,可也未必真的瞧得起我!」
朱传宗胡思乱想,渐渐睡着了。正在做梦遇见太上老君,帮他恢复了法力,正高兴的时候,忽然有人在叫他,然后觉得耳朵一痛,一下就醒了,睁眼看见小郁叫道:「你这家伙,昨天还说得好好的,今天又睡懒觉。若是不叫醒你,不得睡到午后啊?快点起来,和我去外面玩!」
朱传宗虽然想起来,但是身体却很疲惫,还想再多睡会,心里明白了为什幺这幺胖了,道:「好,你别催我了,我起来就是。我要多活动,慢慢就会瘦起来的。」
小郁有些惊讶,道:「我的话你终于记在脑里了。今天看来你精神也好得很啊!」
朱传宗道:「小郁,我已经变聪明了,今天开始,我开始减肥好吗?」
小郁惊喜地叫道:「暖云姐姐,你听这呆子说什幺?死肥猪要转性了!」
暖云过来,也很开心。
朱传宗道:「请你以后别叫我死肥猪,真难听!」
小郁道:「我偏叫,都叫了你十几年了,怎幺现在你说不叫就不叫了?」
朱传宗咬牙道:「好,好。你叫吧!我一定变得英俊不凡,让你再也叫不出口。」
小郁和暖云对视一眼,虽然都很惊奇,但是都非常高兴。
早餐送上桌来,朱传宗看见食物,犹如看见亲娘一样,别提多亲热了。二女道:「还说你要减肥呢!看你吃饭的样子,你一定是饿鬼投胎的。」
朱传宗道:「我分明是神仙……」可是却说不下去了。索性推开食物,虽然肚子没饱,极不情愿,但是被两个美人儿瞧不起,可是大事。
小郁很是开心,道:「好样的,以后就吃这幺少。我们今天去外面玩,今天不许睡觉。这样慢慢就瘦啦!」
朱传宗连忙点头。
四季和小郁带着朱传宗在园子里玩,朱家是大户人家,整个一个庄园非常大,风景美致的地方非常多。
朱传宗边走边看,看着风景入神,忘记了走路的事情,也就不觉得累。几人来到一处竹楼,朱传宗见了新奇,便要上去玩。这竹楼用竹子盖的二层小楼,在树林边上,可以看风景,还可以歇息。
四季和小郁陪着朱传宗上楼玩,不知道玩了多久,小郁在楼上远远望见暖云提着一个篮子过来,便下楼过去迎接。
二人在树林边相遇,暖云笑道:「这幺久了没见你们回来,我拿来一些吃的,少爷恐怕饿了吧?」
小郁道:「他今天有些反常,对食物不是特别贪婪。原来怎幺劝他,都没有用,如果饿着了,要是吃不着东西,那可不得了。今天却像个明白人似地,姐姐倒担心他饿坏了不成?」
暖云笑道:「要想痩些,也得慢慢来啊!要是饿坏了他,太太那里可不好交待。」
小郁道:「少吃一顿,还饿坏了他?明明姐姐是宠着他,你呀,真是个滥好人。」
暖云笑道:「滥不滥好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好好照顾少爷。」
小郁掘嘴道:「那姐姐是说我不好好照顾少爷了?」
暖云道:「我可没说……」话没说完,忽然一声巨响。只听「轰」的一声,二人 头见远处一幢二层楼的房子塌了下来。
暖云问道:「怎幺回事?」
小郁道:「没事,少爷在竹楼上。定是不小心跌倒了。」
暖云道:「少爷?」这才醒悟过来,二人连忙奔去,来到竹楼处,只听一片呻吟声,四季这四个丫环一个个都躺在地上,抚摸着身子叫苦,朱传宗无声无息,也躺在地上,身下都是折断的竹子。
小郁开始还不怎幺在意,这时吓得脸色也变了,和暖云急忙来到他身边,把朱传宗扶起来,见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急忙喊道:「少爷,你醒醒,说话啊!你是怎幺啦?」
朱传宗叹了一口气道:「我只不过……只不过摔倒了,就有如此威力,这可比什幺法力强多啦!我真是丢脸啊!」
二人这才把心放下,小郁笑道:「这也不算什幺,以前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有,我们都已经习惯了!」
暖云道:「少爷,你身上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跌伤?」
朱传宗在二女的搀扶下,慢慢站起,道:「没什幺,竹子慢慢断的,我没伤着。四季她们怎幺样了?」
四季慢慢都过来了,检查了一遍,都是些小伤,秋月道:「还是小郁姐姐聪明,找机会溜走了。我们四个笨,活该倒霉!」
小郁笑道:「我这是命好!你们可别嫉妒。」
夏雨笑道:「你要是命好,早就小姐脱胎了。我们那才嫉妒。」
小郁脸色顿变,夏 雨话说出来,也觉得不妥,一向知道小郁厉害,心里害怕,脸色也吓得变了。
暖云见了,忙解围道:「你们几个丫头胡乱嚼什幺舌头,快来来照看少爷。整天叽叽喳喳的,眼里没有一点正经事!」四季连忙去搀扶朱传宗。
众人回到了永安阁,朱传宗毕竟跌倒了,他身上虽然都是肥肉,没有跌伤,但是走了许多路,玩的高兴,这时候累了,便上床就睡。
晚上吃饭的时候,朱传宗才被叫醒,朱传宗看见满桌美食,食慾大动,立刻风捲残云起来。
暖云和小郁都道:「慢点吃,少吃些吧!」
朱传宗却不住口,等把满桌美食全部扫光,这才抹了抹嘴巴,打着饱嗝,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来。
小郁嗔道:「死性不改,还说要减肥呢!」
朱传宗这时也明白过来,真是吃饱后,才想起减肥。但是强辩道:「今天我不是受伤了嘛!等伤好了,我就不吃这幺多了!」
暖云笑道:「我看就别管他了。他要是能少吃一点,太太和老太君也不能这幺任由他。以前无论怎幺打骂,威胁,都做不到,太太和老太君看他痛苦的样子,索性就让他随便吃了。」
小郁道:「太太她们是放弃少爷了。只想他只要能为朱家留后就行,可是你看少爷现在有些清醒了,相许他以后能变好呢!」
朱传宗听她们说这些话,心里难过,心想:「原来她们这幺看我。」怒道:「好,以后我不贪吃了,你们还是瞧不起我!」说完就后悔了,那幺多的美食,他在天上从来都没有嚐过,怎幺能放弃呢?
二女听了却很高兴,不过暖云道:「唉,我知道你不过是哄我们的,可是听你这幺说,我还是很高兴。」
第二天,朱传宗记着昨天的话,尽量克服食慾,少吃了很多东西,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就饿了。
朱传宗盯着屋中桌子上的香蕉等水果,实在忍不住,便上前拿了一根香蕉吃了,暖云在为他织衣服,笑道:「吃一根不要紧,不过千万不能都吃了。」
朱传宗傲然道:「什幺都吃喽?我只吃一根而已啊!别把我想的那幺不堪,我才没那幺馋。」不过香蕉的滋味实在是太好了,他吃完之后,还想再吃,过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心想:「不找个冠冕的理由是不行了。」便喃喃道:「香蕉啊香蕉,我是个好心的人,你一个人去了,自然孤苦寂寞,我不会那幺狠心的,一会儿你的伴侣就到。」说完又吃了一根。
暖云见他嘴里喃喃低语,大是不解,问朱传宗:「你在做什幺?」
朱传宗淡淡地道:「超渡香蕉情侣。我吃了一根香蕉,它牺牲自己,成全我,他一定会上天的,可是在天庭里,一个香蕉多寂寞啊!所以一定要吃两个。」
暖云听了心里暗笑,故意转过头问道:「要不要把旁边的桔子也一起超渡了?」
朱传宗一本正经道:「你以为我的肚子是天廷啊?再说,人家好好一对,我怎能再安排个情敌呢?」
暖云笑道:「你还知道什幺情敌啊?」
朱传宗叹道:「我就是被那个邪恶的死情敌害的,才下凡给你们当少爷的。现在这幺肥,真是凄惨啊!」
暖云放下针线,奇道:「你说的是真的?你真是神仙下凡?」
朱传宗见暖云大感兴趣,心里也很高兴,道:「自然是真的,不信的话,今天夜里,我可以变回我的真身,让你看看,嘿嘿,我还是很英俊的。你见了,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暖云一朵红云飞在脸上,弯腰笑了起来。朱传宗道:「你笑什幺?」
暖云抿嘴摇了摇头,眼里含笑,却不说话。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吃饭,朱传宗到底给香蕉情侣送去了许多情敌,但是水果不顶饿,他肚子大,饿了半天,一上来便大吃起来。
小郁掘嘴道:「我看还不如让他早上吃饱,这幺一嚗饮嚗食的,弄坏了肠胃不说,还会更胖的。」暖云道:「我早说没有的,你偏不信吧?」
朱传宗嘴里满是食物,嘟囔道:「你们这个法子不对。我不吃的话,会饿坏了啊!你们得找别的法子让我减肥。」
小郁忽然笑道:「有了,骑马减肥。少爷今天下午开始练习骑马。这个办法真好。」说完大是得意。
朱家这天热闹非凡,人人喜气洋洋,府里到处张灯结彩,一派喜庆的样子,朱传宗每天到马场去练习骑马,累得不得了,这天看府里人人大不一样,就问小郁。
小郁笑道:「呆子,你的姐姐和嫂子从外面回来了,大家忙着欢迎,自然喜庆的很。只有你什幺都不知道,还说自己变聪明了,什幺都懂了呢!」
朱传宗奇道:「我姐姐?嫂子?我还有哥哥吗?那个姐姐是亲姐姐吗?你们不是说我是朱家唯一的后代吗?」
小郁嗔道:「你又犯癡病了,这才好了几天?一边去,一看见你这个大蠢猪就讨厌。」
朱传宗怏怏离开,心想:「别看小郁长得好看,可是脾气太坏,还是暖云温柔。」
暖云在房里歇息,朱传宗走到她床边,轻轻摇着她的香肩,道:「暖云姐姐,你陪我说话吧!只有你对我好!」
暖云睡眼朦胧,起身道:「小郁不是陪你吗?怎幺你又惹她生气了?你也是的,昨天半夜非要说什幺给我变身,闹着不睡觉,这下可好,你倒是聪明了,但是怎幺学会做弄人了?还说什幺神仙呢!哪里变身了?骗我半宿没睡,到现在还困呢!」
朱传宗道:「昨天可能是我身体太劳累了,所以精力不足,没变成……」
暖云笑道:「好啦!还骗人,我可不信了。你和小郁怎幺闹彆扭了?」
朱传宗道:「她说我姐姐和嫂子回家来了,大家都在欢庆。我问她我姐姐和嫂子是谁,她就生气了。你告诉我,我这次记住,下次就不问了。」
暖云一脸笑意,道:「呆子,连她们你 都不记得,那你以后会不会忘了我啊?」
朱传宗道:「那怎幺会呢?你待我那样好……」
暖云道:「你姐姐和大奶奶待你更好呢!你都忘了。」
朱传宗愣住了,奇道:「怎幺个好法儿?她们叫什幺名字?」
暖云道:「你姐姐叫朱水月,她祖父是和你祖父一起打过仗的,他父亲和你父亲同朝为官,感情素来不错,可惜因为犯事入狱,便把水月小姐託付到了你家,太太见她可怜,便认为义女,虽然是义女,可是太太膝下无女,当做亲生的一样待呢!她待你可是极好的。」
朱传宗道:「原来是这样,那我嫂子呢?我哥哥是谁啊?他在哪里?我怎幺从来没见着?」
暖云叹了口气,道:「要说大少爷呢!我小时候可能是见过的,但是那时年纪小,没有印象,听说他极有才气的一个人,人又英俊,考中了翰林学士呢!他的老师就是大奶奶的父亲,翰林学士华大人。华大人很赏识大少爷,这才把他的女儿——大奶奶许配给大少爷。可惜大少爷得了怪病。老爷本来想要退婚的。可是大奶奶执意要嫁。要给大少爷沖喜,可是大少爷还是没了。真是可惜啊!」
朱传宗呆道:「我哥哥死了!难怪我这幺受宠爱!他那幺聪明的人,为什幺命这幺不好呢?为什幺人总是要死呢?生离死别多痛苦啊!」
暖云奇道:「宝少爷,你真的变正常啦!发起这样的哀叹来,这幺多天来,我看你都不糊涂啊!我本以为你好一天歹一天的呢!我……我去 告太太,全家一定都高兴死了。一定比小姐和大少奶奶回来还高兴!」
朱传宗见一脸兴奋的暖云要跑出门,急忙叫道:「慢着,我可不想看太太和老太君,我……有些怕见她们!」
暖云笑道:「她们对你多好啊!你还怕?不过你一向是怕太太的,这也没有什幺,太太虽然看起来厉害一点,但其实最是仁慈的一个人。要是知道你恢复了正常,人变聪明了,一定会更疼爱你的。到时候你更会被宠爱了,你不高兴吗?」
朱传宗道:「不行,你要是告诉太太,我就装傻。我现在什幺都不懂呢!等我熟悉这里再说。而且我这幺胖,行动一点不如意,还是帮我变痩了,那时太太和老太君才更开心。」
暖云微笑道:「好,我全听少爷的,对,我们就让你变痩了。人又聪明了,吓他们一跳。」
暖云和小郁自此更是用心帮助朱传宗减肥,可是朱传宗贪心的毛病很难改正,虽然已经减少了不少饮食,但是以前吃的太多,现在比以前少了,但是比正常人还是多上许多,因此并没有明显的瘦下来的迹象。
再说朱传宗的姐姐朱水月和她嫂子华採云从她们家外地的商舖回到家中之后,朱水月歇息了一天,便去看望朱传宗。
朱水月带了许多礼物,由她贴身的两个大丫头拿着,径直去永安阁。半路上,可巧遇到小郁。
小郁笑道:「小姐回来啦!去了那幺多日子,大家都在盼着小姐呢!」
朱水月笑道:「多谢你们惦记着,宝弟弟可好?淘气了吗?最近在做什幺?」
小郁道:「少爷最近很好,我看他人聪明多了呢!不过一时不敢 告太太,小姐回来了正好,看看他是不是比以前聪明了,再取告诉太太。少爷这些日子想减肥,所以每天都骑马锻炼呢!现在在马场呢!」
朱水月大奇,喜道:「是不是你们的主意?他肯减肥?结果怎幺样?快点带我去看看。」示意两个随身丫头把礼物送到永安阁,她随小郁去马场。
二人边走边说,小郁笑道:「很见效!马在这几天就瘦了好几斤呢!」
朱水月闻言笑道:「你这个鬼丫头,我在问人,你却说马!」
小郁吐了吐舌头,道:「少爷尽力了嘛!连马都给折腾的瘦了。可是他却没怎幺瘦。不是说骑马可以让人变瘦吗?为什幺没有效果呢?」
朱水月道:「减肥的事情,慢慢再说。刚才你说宝弟弟人变聪明了?」
小郁道:「是的。有一件事,笑死人了。」话说出来,不觉飞红了脸。
朱水月见小郁脸红,更是好奇,道:「和我还有什幺害羞的?你快说。」见小郁仍是害羞,便笑道:「太太把你和暖云放在宝弟弟屋中,就是让你们服侍他的,就算有什幺事情,也没什幺害羞的,你有什幺说不出口的?说吧,本姑娘替你做主,以后做了我弟妹,可别忘了我这个媒人就是。 」
小郁嗔道:「小姐别打趣我了。你们做主子的,老没正经,拿我们这些下人穷开心,算什幺事呢?」
朱水月道:「你模样又好,人又聪明伶俐,针线手艺又好,只是出身不好,我可没把你当下人看待。」
小郁叹道:「出身不好,就是顶重要的啦!小姐再打趣我,还想听不想听了?」
朱水月道:「弟妹你说,我不取笑就是。」
小郁脸一板,立刻向前快走,朱水月见小郁真生气了,便赶上来赔罪。
小郁岂敢真的生小姐的气,朱水月说上几句话,便只好道:「好啦!告诉你啦!」
偷偷在朱水月耳边说起朱传宗和她们比试,最后撒尿,和她们比远的事情。
朱水月也不觉飞红了脸,咯咯笑道:「这个呆子,居然变得这幺聪明了。不过聪明是聪明了一点,可是一点也不文雅,倒像一个小混混,哪里有我们朱家一点风度。 」
小郁笑道:「小姐去看看他吧!他变得很有趣了,又想减肥,又想吃东西,每天找藉口吃东西,可有趣啦!」
二女说笑起来,不觉倒了马场。
【第一集】第五章:採云水月
今天暖云和四季陪着朱传宗在马场骑马,马场的那些僕人一个个累的要死,他们一个牵着马慢跑,另两个跟在马两侧,防备朱传宗掉下来。
一趟下来,虽然朱传宗在马上也很累,但是那些奴僕更累,朱传宗看见他们大汗淋漓的样子,过意不去,便道:「你们不用管我。我就算摔下来,我皮厚,也摔不坏的。」
僕人们吓坏了,道:「那可怎幺行,要是您摔了,太太知道了,我们的皮还要不要了?少爷您只管骑马就是了,我们不累,您不用担心。」
朱传宗只好由他们去了,不过过了几天,朱传宗彻底学会了骑马,但是僕人们仍是不放手,马不能跑快,朱传宗骑得很不过瘾。僕人又累得要死,真是两头受罪。
朱传宗骑了一圈,便不骑了。暖云对那几个僕人道:「你们辛苦了,这里有几吊钱,是少爷赏你们喝酒的。」
那些僕人一个个眉开眼笑,都谢过了朱传宗。
朱传宗对暖云道:「那是什幺东西,他们为什幺这幺开心?」
四季听了都笑了起来,暖云道:「少爷,那是钱啊!」
朱传宗道:「钱有什幺用?」
暖云道:「可以用来买东西,你吃的穿的,都是钱买来的。比如你骑的马,大概值十两银子,咱府里最好的马,要一千两银子呢?」
朱传宗道:「那马能买,人能买吗?」
暖云一呆,有些难过地道:「能啊!四季这几个丫头,都是每人二两银子买来的。我是十两银子到你们家的。」
朱传宗好奇地道:「那我是多少两子买来的?」
暖云和四季先是一呆,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了,暖云道:「少爷,你是无价之宝,不能买卖的。咱们家诺大的家产以后都是你的。咱们朱家可是京师里数的上的人家,如果不算皇家的话,咱们家不是天下第一富贵,那也差不多了。只能你买别人,怎幺能让别人买你呢?」
正说话的时候,远远小郁和朱水月走来。
四季嚷道:「小姐来啦!」
暖云道:「小郁身边的就是你姐姐,快去见礼吧!」
朱传宗见小郁姿态娟好,骨格清奇,两道斜 眉别有丰致,可是她身边的那女子更是蕴藉风流。她春花两颊,秋水双眸。行动起来袅袅如风扶嫩柳,轻盈如不胜其衣,朱传宗看得呆了。
只见那女子低鬟微笑,半启朱唇,呖呖莺声的说道:「弟弟,姐姐来了,听说你这些日子聪明了,是不是呀?」
朱传宗呆呆地道:「你真漂亮啊!我以为天上的仙女最漂亮呢!没想到你不逊色她们。如果要买你的话,我出多少银子都行。」
朱水月噗嗤笑了起来,道:「呆子,本来我听了你前面的话,正要夸你聪明了,会讨好人了呢!听了你后面的话,才知道你还是病没好啊!小郁,这就是你们说的少爷病好了?」
暖云忙对朱传宗道:「少爷,我们这些丫头,都是下等人,才能用钱买的。你和小姐都是上等人,不可以说用钱买的话,这是对你姐姐,要是对别的小姐说,别人会生气的。」
朱传宗道:「可是你都能值钱,我们为什幺就不能值钱呢?」
小郁冷笑道:「这就是社会的不公平啊!你以为这是好事情吗?」
暖云却告诫他道:「不是的,你和小姐高贵……」
朱水月温柔地道:「我这弟弟果然聪明了,开始追究这些事情了。其实这道理很简单,咱们家有钱,就可以有吃的穿的,住的玩的了,不需要钱来卖自己了,知道了吗?」
朱传宗道:「姐姐说的真好,我有些懂了。」
朱水月又叹道:「其实每个父母都把自己的子女当做宝贝,是多少钱都不能卖的宝贝。可是一旦吃不上饭,要病死饿死了,才会忍心卖儿卖女啊!我……我何尝不是这样的可怜人?」
暖云和小郁见她想起身世,伤心起来,忙道:「小姐别难过了,现在老爷和太太这幺疼你,把你当亲生的闺女一样,小姐有什幺可伤心的呢?」
朱水月破涕为笑,道:「是啊!老爷太太的恩情,我永远也报答不了。我一定会尽力为他们尽孝心的。好弟弟,你可要争气,别再傻呼呼的了,如果你变得和常人一样,我就是死了也甘心。」
朱传宗忙道:「你那幺美,千万别死,我已经聪明了。可是很多东西我不明白,你们一教我,我就明白了啊!比如这钱能买东西,我们吃的东西,都是买来的,这个我你们告诉我,我就知道了,你是我姐姐,你看暖云告诉我,我也知道了。」
朱水月高兴地抚摸着朱传宗的大脑袋,道:「弟弟果然会说话了。你有什幺困难,儘管和姐姐说,姐姐一定帮你。」
小郁道:「那少爷变聪明了,要不要 告太太。」
朱水月道:「先不用,等我和大奶奶先商量一下再说。」
小郁和暖云点头称是。
朱传宗见朱水月待他亲切,如此美人,不禁大生亲切之心,便伸手把她拉在一旁,道:「姐姐,你既然不是外人,待我又好,我问你个事情。」
朱水月欣慰地道:「弟弟,看来你真的聪明了呢!知道姐姐是你的亲人,你说吧,姐姐一定会帮你的,就算牺牲姐姐,姐姐也肯的。」
朱传宗喜道:「姐姐真好,到底是我姐姐啊!不过牺牲你就不用了,我可捨不得。我只问你……」凑道朱水月耳边,道:「冬雪这丫头会念咒语,我听不懂,不过我记下了,你告诉我这是什幺咒语。」接着道:「坠素翻红各自伤,青楼烟雨忍相忘……」
朱水月呆了片刻,然后咯咯大笑起来,来到几女身边,道:「你听听你们少爷在问我什幺,他问冬雪这丫头念的是什幺咒语?」把那首诗念了几句。众女听了都狂笑不止,有的笑出了眼泪,有的笑岔了气。
朱传宗莫名其妙,很生气,道:「姐姐你真是的,我不跟你好了。你不帮我也罢了,怎幺还和她们说,然后取笑我呢?」赌气便往家走。
众女一看朱传宗真生气了,连忙止住笑,追上来,朱水月道:「好弟弟,那是诗,不是咒语。是一个叫宋祁的古人写的名叫做《落花》的诗。」
朱传宗还是生气不说话。朱水月道:「我可以教你,只要你不生气。」
朱传宗虽然还有些生气,但是可捨不得这幺美丽的姐姐,便道:「好,不过诗不是咒语的话,是什幺法术,学来可以做什幺?」
朱水月见他说话古怪,但是以前朱传宗癡呆的时候,比这说话还怪,早就见怪不怪了,便道:「可以考中秀才,举人,然后可以当官。」
朱传宗道:「当官干什幺?」
朱水月一怔,晓得告诉他复杂的话,他也不懂,便道:「可以赚钱啊!」
朱传宗大喜,道:「那赚了钱,可以买小郁和暖云,四季她们,是不是?」
朱水月道:「男子汉大丈夫,为了名利和女人,也的确是这样。」
小郁道:「男人啊,真是不要脸,有了钱,就喜新厌旧。」
朱传宗见她们不高兴,奇道:「我是怕你们被别人买走,所以我赚钱等你们被买走了,我可以再买回来啊!我是捨不得你们,不是什幺喜新厌旧。」
众女笑了起来,道:「真是一个呆子,你以为我们是货物啊?」
众人一同回到永安阁,朱水月的两个丫头拿来的礼物,都放在了那里,朱水月让她们分开朱传宗的丫头们,又拿出给他的礼物,穿的戴的朱传宗倒不在意,看见给他的甜品,可是老实不客气。立刻吃了起来。
朱水月见了,叹道:「还是老样子,就是贪吃,死性不改。」
小郁道:「这还是比以前好多了呢!这些日子虽然没痩,少 爷也没有再胖。」
朱水月问起朱传宗如何减肥的事情,然后道:「这样胡乱减肥也不是办法,我去请嫂子帮忙,请一些太医院的御医来开些处方吧!以前你们宝少爷死活不肯照办,现在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也许可以做到也数不定。」
朱水月又吩咐了朱传宗一些话,让他好好听话,不要淘气之类的,这才离开。
她径直去找嫂子华採云。华採云住在观云院,见朱水月眉飞色舞地进来,抿嘴笑道:「见了宝弟弟了?得了什幺彩头吗?这幺高兴!」
朱水月笑道:「嫂子猜猜吧!」
华採云道:「我可没这闲功夫!今日上午见了太太,把咱们家收来的帐仔细给太太讲了一遍,这会儿子嘴皮还乾着呢!」
朱水月道:「太太一心念佛,不留心家事的。你干嘛非要那幺卖力?不用事事都 告太太的。家里这幺一大摊子事,幸亏有嫂子,否则还不知道要怎幺办才好呢!」
华採云叹道:「说是这幺说,可是我们毕竟还是算外人。你大哥不在了,要是他还在的话,我就有了依靠的人,也不至于事事顾忌,现在太太和老爷虽然待我们如同己出,但我们还是不能不防啊!」
朱水月笑道:「嫂子的心还能有谁怀疑啊!真是多心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也许以后我们就不用发愁了呢!」
华採云道:「什幺事情啊?朱家的家大业大,可惜后继无人,怎幺能不发愁呢?」
朱水月笑嘻嘻地道:「宝弟弟似乎清醒了,变聪明了。这算不算是大喜事?」
华採云正在端茶喝,手一抖,差点水杯掉了,惊喜过度,眼里差点流出眼泪,道:「这孩子还有希望,真是不枉费这幺多年我待他的心!我这就是去看看。」
朱水月道:「要是真的,嫂子急什幺呢?不如请他来好了,如果他要是真的聪明了,也变不回去。就怕他是一时的,所以我才请嫂子仔细看看他。嫂子千万别激动,慢慢看看再说。」
华採云冷静下来,道:「也是。你旅途劳累,就去休息吧!这事也不是着急的事。他要是一直糊涂下去,傻子一样,也是我们的命,勉强不来的。」
朱水月告辞去了,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华採云派人去请朱传宗过来。
小郁和暖云送朱传宗过来,暖云对他道:「少爷,大奶奶待你极好的,你还记不记得她?」
朱传宗摇头道:「我不记得。」
小郁道:「真没良心,这幺多年,她对你照顾的无微不至,比我们这些你的贴身丫头都要细心,你有时和她也极好的,怎幺就什幺都忘记了?」
暖云笑道:「不用怕,你只管叫那个最美丽最高贵的美人叫嫂子,就错不了。等下好好说话,哄她开心,準错不了。一定能有你的好处。」
朱传宗道:「有好吃的不成?」
小郁道:「就知道吃,死性不改。」
暖云笑吟吟地道:「还说对了。还真有好吃的。咱府上吃的穿的,用的玩的,都是大少奶奶管,你说有没有好处?」
朱传宗笑道:「我记得了。」
来到观云院,进了一个房间,出来一个丫环,先是和朱传宗见过礼,然后和小郁,暖云说笑了几句,便带着朱传宗进了屋中,小郁和暖云留在屋外。
那个丫环容貌不逊于暖云,也是清秀可人,朱传宗道:「你叫什幺名字?我嫂子比你还好看吗?那不和仙女一样了吗?」
那个丫环抿嘴笑道:「二爷今天真怪,居然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什幺是美丑吗?恩,好像人懂事了一些,不过还是不记得我了。我叫盈儿,认识你这幺多年了,你还是不记得我叫什幺,还说人家漂亮呢!你屋里的两个丫头才漂亮呢!不过可惜了,你只会暴殄天物。」
朱传宗听得有些糊涂,这时到了门口,盈儿喊道:「少奶奶,二爷来了。」推着朱传宗进门,顺手把门关了。
屋中烟雾缭绕,灯光的掩映下,看不清楚。
忽听一个娇声道:「你把衣服脱了,进来吧!」
朱传宗这时才瞧清楚,一个很大浴池里,躺着一个美人,面目看不清楚。朱传宗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去,道:「你是谁啊?我不知道你在洗澡啊!我先出去好啦!」
那美人笑道:「呆子,又想偷懒,每次都是这样。让你洗澡,偏偏不肯,等洗上了,又玩个没够,不肯出来。」说着出了浴池,一把拉住朱传宗。
朱传宗几时见过这个阵仗,吓得忙道:「男女有别啊!你要干什幺啊?」
那美人听了,笑将起来,道:「不知是真聪明了,还是假聪明了。你怎幺学那凡夫俗子呢!我是你嫂子,给你洗澡怕什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身上有几根毛我都清楚,这会子还来和我说这个。」不由分说,便替他宽衣。
朱传宗见她身上穿着一件极薄的花绸短衫,下系淡红裤子,肌肤雪白,眉目如画,真是一个绝美的美人,而且她的话有一种不容反驳的威严,朱传宗不知不觉,就被他脱光了衣服。
朱传宗心里害怕,不敢乱动,依稀记得曾经来过这里。那美人牵着他的大手,进了池中,笑道:「分开了这幺久,想我没有?」
朱传宗听她说话亲热,不知道怎幺回答,想起在天上就是因为碰巧看见紫纱仙子洗澡,才发生冤案,被贬下仙界,如今又看见一个美人洗澡,下场又会如何呢?心中惴惴不安。
华採云道:「你怎幺不说话?」
朱传宗道:「我害怕,和女人洗澡,被别人知道了,会不会被杀头啊?」
华採云板起脸道:「那你已经和我一起洗过很多次了,该当何罪?」
朱传宗忙道:「以前我不知道啊!不怪我,现在是你拉我的。我这就出去……」
华採云使劲拉着他的胳膊,才拉住朱传宗,笑道:「呆子,长嫂如母,我是你母亲一般的人物,你孩子似的,帮你洗澡怕什幺?莫非你长大了,就不理我了吗?唉,以前对你的诸般好,你都忘记了。」
朱传宗见她天仙般的面容,有些愁容,莫名其妙心疼起来,忽然想起暖云交待的话,忙道:「好嫂子,我记得你。你对我最好了,我也对你最好。」
华採云不由喜道:「真的?那你以后变得聪明些,别什幺事情都不懂,好吗?」
朱传宗见她喜形于色,灿烂如百花齐放,鲜豔无比,不由自主地道:「自然了。我聪明的不得了啊!我会让你们都幸福的。」
华採云哪里想到以前那个呆子会说出这样好听的话?更是高兴,笑逐颜开。
朱传宗见她开心,早忘记了害怕,只觉鼻中芳气袭人,不觉靡然心醉,见眼前的华採云冰肉玉骨,秀发红唇,格外动人,不由意乱情迷。
华採云见朱传宗果然比以前会说话了,而且两眼有神,不像以前一副傻呆呆的样子,似乎真的变成了正常人,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心里突然也怦怦跳了起来。
她以前都把朱传宗当孩子看待,当没有意识的傻子看待,这时见他沈迷的神情,被一个男子这幺瞧着,不觉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她开始有点不知所措,一会儿便镇定下来,慢慢洗起身子来。她把白雪雪的嫩脚儿的每一支脚趾儿都仔细地洗乾净,用水洗刷着银盆般的嫩脸,那小脸白中透红,好比两朵桃花似的,朱传宗看呆了。
朱传宗见华採云眉目澄清,光彩射人,那一头的发儿又黑又厚,梳得平而且滑,映衬看香腮雪颈,很是俏丽可爱!胸前衣服紧紧箍在身上,但乳沟隐隐的显出,肥美可爱,朱传宗惊讶于她造化的神奇,心想:「上天真会造人,居然世上有这等美女,真是好看啊!」
华採云见他看呆了,心里欣喜,却故意嗔道:「呆子,看什幺呢?怎幺不洗?」
朱传宗这才醒悟过来,忙转过眼神,用手擦起身子,见水里满是鲜花,发出各种清新的味道,便道:「嫂子,这些花放在水池里做什幺?」
华採云道:「这是花浴美容。据传说,前朝有个着名的美人儿杨贵妃,每次在她住的皇宫华清池沐浴时,喜欢用鲜花铺池,久而久之便洗出了凝脂般的肌肤。」
朱传宗眼神炯炯道:「难怪嫂子的肌肤这幺好,原来是这样。」
华採云笑道:「我皮肤好吗?看你的样子,你若想摸,可以摸摸。」
朱传宗喜道:「可以吗?那我不客气了。」轻轻抚摸着华採云的胳膊。
华採云见他小心翼翼,只是摸她胳膊的香肌,不敢放肆,心里暗笑,道:「这个花浴的法子,一般选用菊花、金银花等鲜花,再辅以人参、灵芝、当归、白芷、益母草、珍珠等具有美容作用的中药,这样在洗浴过程中,既可以治疗一些疾病,同时又可以让肌肤湿润光滑。你跟着我洗了多年了。呵呵,说不定你现在不再傻了,是因为洗这个花浴呢!」
朱传宗满脸通红,盯着华採云的胸脯,摸着她 的一条赛如雪藕的玉臂,见她遍身滑腻,骨嫩肌香,而圆圆两瓣丰臀,在水中若隐若现,丰满无比,皮肤的颜色,也白得如粉搓雪捏一般,朱传宗不由得心里乱跳。至于华採云那小肚下边的妙处,朱传宗虽然内心隐隐想要去看,但是感到害怕,想也不敢去想的。
华採云见朱传宗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心想:「这呆子果然变成正常人了,居然会看女人了。」笑道:「嫂子好看吗?」
朱传宗癡呆地点点头。
华採云道:「那你想不想看这里。」指着酥胸问道。
朱传宗似乎觉得不妥,可是心里实在想看,癡了一样,只是射出渴望的目光。
华採云心里觉得好笑,便轻轻解下乳罩,一副又大又美,完美无缺的乳房呈现在朱传宗眼前。
朱传宗在天上的时候,偷看紫纱仙子洗澡,也未曾看见过这个。此时一看,一股热血冲上脑来,心中的狂喜无以复加,忽觉下巴一股热流,用手一摸,黏糊糊的。只听华採云惊叫道:「宝弟弟,你怎幺鼻子流血啦!快来人啊,盈儿,你们快来。」
【第一集】第六章:脱胎换骨
经过流鼻血事件,华採云见朱传宗的确有些心眼了,虽觉得他还有些奇怪,但和他说话,见他条理还算清楚,告诉他的话,他也能够明白,而且有着常人一样的想法了,居然懂得欣赏女人了,不由大喜。
她本打算去 告太太老爷,可又怕太过冒失,弄得全府上下都知道了此事,朱传宗万一又变回原来糊涂的样子,不好收场,因此思来想去,便请朱水月过来,道:「妹妹,我看宝儿的确聪明了,可是稳妥起见,还是再等几天再说吧,这些日子麻烦你去照顾他,留心他,看看再说。有什幺需要,儘管开口就是。 」
朱水月笑道:「嫂子客气了,自家的事情,这幺客套做什幺?宝弟弟是脱胎换骨了吧?阿弥陀佛,这样我们朱家可有后了。」
华採云也是容光焕发,连连说好。
朱水月道:「嫂子,宝弟弟不傻了,听他的两个贴身大丫头说,他在减肥呢!听任自己的法子胡乱行事,恐怕未必有效果。不如请太医院的大夫前来,帮他开些方子,好不好?」
华採云大喜道:「太好了,如果过些日子太太见到宝儿人又聪明了,又变英俊了,那还不得乐到天上去?就这幺办了,我立刻派人去请张大夫。」
张大夫名叫张朝中,是太医院数得着的有名的大夫,是为皇宫诊断的五名大医师之一。他和朱家关係一向密切,否则纵使是朝廷的大官,要劳动他这样的皇医,也是很难的。
张大夫被请到朱家,华採云因为才回到府里,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她处置,因此见了张大夫一面,便告辞了,请朱水月负责此事。
张大夫是朱家的老相识,为朱传宗的癡呆症下过很大工夫,但最后含恨而罢,认为朱传宗天生残疾,癡病没得救了,除非是出现奇蹟。
张大夫听说是为了请他来是朱传宗减肥的事情,便摇头道:「宝少爷的病在脑中,不在别的。我就算给他开了药,他任性胡吃傻睡,一样会继续胖的。这个病我医治不了。」
朱水月连忙拉住他道:「你这个老头,我还没把话说完,你就急着要走,怕我吃了你不成?」
张大夫笑道:「小姐说哪里话,我老头子岂会怕你,我是有病人等着我,所以才要走的,所谓救人如救火嘛!」
朱水月嗔道:「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你是怕我跟着你医术,所以才躲着我。放心吧!上次你答应我让我跟你学,然后几个月不登门,我就知道你老在哄我了,早断了跟你学习医术的念头了。」
张大夫摸着鬍鬚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你一个千金小姐,可吃不得那些苦的,学习医术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还有什幺事?」
朱水月道:「你的医术太差,让我跟你学我也不学。」
张大夫吹起鬍子,道:「我的医术差,岂有此理?」
朱水月道:「还不差,我弟弟的病好啦!是谁说没救的?」
张大夫连呼不可能。
朱水月道:「他要是不好的话,干嘛请你来帮他减肥啊!走吧!让你心服口服。」
来到永安阁,张大夫一见朱传宗,便问了他一些问题,见朱传宗对答如流,不像傻子,奇道:「不可能,不可能。」检查起朱传宗的眼睛脉搏,然后连连惊叹。
朱水月见张大夫也觉得朱传宗病好了,不再癡呆,心里高兴,道:「你这个庸医,我们是请你来帮他减肥的,你在做什幺呢?」
张大夫叹了口气,道:「世上的事果然难以预料啊!我医术再高,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老天真是神奇。」然后对朱传宗道:「二少爷,你这病怎幺好的?」
朱传宗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就好了。」他本是天上神仙,被贬下凡间之后,本来应该忘记前尘往事,但是太上老君给他吃了仙丹,使他降生之后,变得癡呆,但因此保留了神仙的一些灵气,等到时机成熟之后,恢复正常,还记得在天上的一些事情,法力也保留了一点。可是因为太胖的缘故,致使法力施展不出来,有时在半夜无人的时候,才能偶尔变回真身,但这事对外人怎幺能说起呢?
幸好张大夫道:「我真笨了,这事你怎幺能知道呢!等我慢慢研究,再做道理吧!你若想减肥,听老头子的吩咐,就能做到。」
朱传宗道:「那多谢您了。」
张大夫说:「你应该多喝茶,我开一个方子,很有效,就是荷叶减肥茶。」吩咐朱传宗身边的丫头暖云和小郁道:「你们取新鲜荷叶切成碎片晒乾,开水沖泡代茶饮。一月为一疗程。停十天再饮。服三个疗程即有明显效果。」
张大夫说完这些,又看了一个减肥方,方子名叫做:山楂薏米水。
方子是这样的:功能:利水、消积滞、瘦身。
材料:山楂二两、生薏米三两、陈皮两块。
做法:所有材料洗乾净,用冷水十碗浸透,煮两个时辰,熄火前加少许冰糖调味。(注意:冰糖不能久煮,否则会变酸)
注释:生薏米利水,可助排除体内多馀水份;山楂消肉食积滞一流,可助分解肠内囤积的油脂。
禁忌:馋咀之人不宜,否则愈吃愈开胃,腰围因减得加。胃酸过多之人不宜,否则吃胃药製酸剂也于事无补。
方子开完,张大夫道:「这些都是药物,还有你的生活习惯要改,这样才能有利于你减肥。你应该多运动,少睡觉。」
朱传宗道:「我现在每天只睡八个时辰,大部分时间都在运动。否则她们这些丫头就开始说我了。」
张大夫大喜,道:「好,你真有毅力。你每顿吃一个馒头,我肯定你马上会瘦下来。」
朱传宗道高兴地说:「太好了!这也太容易了。不过,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
张大夫目瞪口呆,道:「每顿只吃一个馒头,不能吃饭!」
朱传宗沮丧起来,道:「那不是饿死了?」
张大夫道:「饿的话,可以吃水果啊!开始的时候,可以少吃一点饭,不过要逐日减少饭量,最后每顿吃一个馒头,就行了。当然,一些蔬菜多吃点没关係。」
朱传宗叹气道:「你这不是让她们杀了我吗?我可做不到。」
朱水月道:「没关係,慢慢来,尽力就是了,如果实在不行,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朱传宗喜道:「还是姐姐好。」
张大夫开完药方,告辞去了。
朱传宗见张大夫开的方子,没有一个字是他认识的,道:「这是天书吗?为什幺我不认识?」
朱水月道:「谁让你不识字了。如果你学会了写字,自然就认得了。」
朱传宗见朱水月明眸皓齿,大是动人,便嘻皮笑脸地道:「要是姐姐教我,我就学。」
朱水月欣喜地道:「真的?那可太好了。好,今天开始便教你。」
朱传宗和朱水月来到朱传宗的书房,这个书房除了打扫的丫环婆子,经年没有人来过了,暖云和小郁送上茶来之后,便退出去了,让二人安心读书。
朱水月笑道:「我没想到你还有进书房的这一天。」
朱传宗道:「进书房怎幺了,又不是地狱,我为什幺不能来?」
朱水月道:「能来。恩,十五岁进书房,也不算晚,大器晚成嘛!不过你可要努力了。别人都是小时四五岁开始读书呢!」
朱水月开始从《三字经》《百家姓》等最易懂的开始教他。
朱传宗保留有神仙的智慧,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虽然他刚成肉体,又肥胖如猪,掩盖住了他的很多灵气,但是比一般人也是聪明上许多倍。朱水月凡教过他一边的字,没有他记不住的。
开始朱水月还不以为奇,以为他一会儿也许就忘了。等到一天下来,见他《三字经》《百家姓》两本书上的字都认识了,还背的丝毫不差,这才震惊。
第二天,朱传宗一边吃药减肥,一边跟随朱水月读书写字。
第一天朱传宗精神专注,学了不少东西,第二天和朱水月有些熟悉了,就放肆起来,觉得朱水月声音好听,便故意不懂,要她多念几遍文章才行。
朱水月不疑有他,以为他不像昨天那幺聪明了,这样才是正常的,反倒放下心来。
朱传宗对朱水月教的东西,一遍就会了,便开始玩闹起来,道:「姐姐,你的手又热又香,擦了什幺粉啊!」拿起她的玉手闻了起来。
朱水月笑道:「弟弟,我知道你单纯,这不怪你。可是你要是和别的女子这样,就会被人责骂的。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吗?」
朱传宗当然知道男女不能一起亲热,天上也是如此,比人间可严厉多了。可是假装道:「我不知道。」
朱水月便开始给他讲起大樑国的孔孟之道,一些风俗习惯和人情法律。
朱传宗听了,也渐渐明白了大樑国的一些风土人情。
过了两个时辰,暖云送上来一些水果,朱传宗嚷嚷说饿,要吃一些甜品,暖云道:「你忘了大夫的吩咐了?」然后又请朱传宗出去散步。
朱传宗见朱水月也不帮他,没奈何,只好和小郁四季她们几个丫头出去了。到了一处假山,朱传宗便坐在石椅上,说是累了,任凭小郁她们怎幺央告,也是不起来,道:「我饿坏了,现在浑身无力,还怎幺走动啊?」
小郁发起火来,也不见效,最后只好求道:「好少爷,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起来和我们一起玩,你说要什幺条件吧?」
朱传宗实在是懒的动,学习了两个时辰,只吃了两个苹果,早晨也没有吃饱,真是一点也不想动了。可见小郁求肯,忽然心里一动,盯着众女的鲜红的小嘴道:「除非你们让我亲亲小嘴,我才肯动。」
四季听了都脸红害羞,道:「少爷什幺时候变得这样混帐了,是一个流氓了。」
小郁听了,眼珠一转,笑道:「那好啊!这几个丫头,你要是抓到谁,谁就让你亲好了。」
朱传宗喜道:「当真?」盯着小郁美丽的小嘴,道:「那抓住你呢?」
小郁眉毛一竖,道:「你这个死肥猪,是不是讨打了。难道四季四个丫头你还不够吗?」
朱传宗有些怕她,不敢再说,大叫一声,起身向四季扑去。
朱传宗三百多斤的大胖子,就算比以前灵活了,可是怎幺可能抓到四个灵活的小丫头?一会儿大汗淋漓,也没碰到四个丫环的一根毛髮。
朱传宗累得实在跑不动了,躺在地上,大叫道:「我不玩了,你们欺负人。」
四季笑呵呵地来到他身前,道:「少爷不行喽,开始赖皮喽!」
朱传宗道:「你们四个人,我才一个人,不公平。我不理你们了,你们都坏,一起欺负我。」说着在地上打起滚来。
春风看不过去,连忙去扶他,道:「少爷,你别这样啊!你看衣服都髒了。」
哪知,朱传宗翻过身来,一把把她搂住,笑道:「哈哈,我逮到一个人啦!」说完把春风往怀里一拉,大嘴伸了过去,重重地吻了过去。
春风大惊,道:「救命……」嘴就被堵上了。
众女都看呆了。换气的工夫,春风喊道:「少爷疯了,你们还不过来帮忙?」刚说完一句,嘴又被堵上了。
剩下三季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来醒过味来,连忙跑过去拉扯朱传宗,喊道:「好啦!少爷,你亲一下就够了。」
可是朱传宗哈哈大笑,放了春风,把在右手边的冬雪一把搂住,亲了起来。
冬雪小嘴被吻,只觉身体发软,一下昏了过去。
朱传宗亲了几下,见她身体发软,发觉不对,连忙放开冬雪,这才知道她昏过去了。
小郁本来在旁边看热闹,这时也急忙过来,探了探冬雪的鼻息,才鬆了一口气,笑道:「没事的,她只是昏过去了,一会儿就能醒。」
三季这才笑了起来,夏雨打趣道:「春风,你看你多不害臊,你看人家冬雪,被少爷一吻就害羞地昏过去了。」
春风脸红道:「才不是呢!定是少爷口臭,把冬雪熏的。我穷人家的孩子,哪有那幺娇气啊!所以才没有昏倒。你要不服气,也可以试一试。」
朱传宗见冬雪没事,众女也没责怪他,却说笑起来,便高兴起来,笑道:「好啊!好啊!每人亲一口,看谁还害羞。」
众女齐说:「美得你」。
一会儿冬雪醒了过来,害羞得不得了,众女知她平时就爱害羞,不敢再取笑她,惟恐她下不来台,便一起回永安阁去了。
到了家中,四季告辞出去,在外面等候传唤,小郁扭住朱传宗的耳朵道:「你这死肥猪,现在居然变得这幺好色起来,难道正常的男人,没有不好色的?」
朱传宗一边求饶,一边道:「你们女孩子这幺美丽可爱,我玩笑一下,也无伤大雅啊!」
小郁奇道:「小姐没白教你啊!还会用词了。」
朱传宗见小郁的表情似乎有些高兴,便道:「小郁,你不让我亲,是不是因为我太丑?你放开我的耳朵,我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小郁见朱传宗神秘的样子,道:「放开是放开,你若是骗我,没有秘密告诉我,我可不轻饶你。」说着放开手。
朱传宗悄悄在小郁耳边道:「小郁,其实我是天上神仙下凡,我模样才没这幺难看呢!我要是变得漂亮了,你会不会就喜欢我了?让我亲了?」
小郁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朱传宗,道:「你这个呆子,现在不仅好色了,还会说瞎话骗人了!」
朱传宗忙道:「真的啊!我没骗你。今天晚上你不是睡在我屋里吗?我变给你看。」
小郁见朱传宗说得郑重,似乎不是开玩笑,便道:「好,我今天晚上就看你玩什幺把戏,要是骗我,哼,有你好果子吃。」
小郁是聪明心细之人,她一直没睡,等到了半夜,把朱传宗推醒,道:「少爷,你不是说你会变吗?」
朱传宗睡眼朦胧,道:「你干嘛不睡等着啊!我说了等我叫你啊!好了,我先变给你看,省得你瞧不起我。嘿嘿,若是我变成了美男子,你们一定爱我爱的不得了。」
小郁见他信心满满,不再反驳他,道:「那你还不快点变。」
朱传宗喃喃念道:「天灵灵,地灵灵,渺日辰君快显形。」念完之后,一点反应没有。
朱传宗见小郁一脸嘲笑的表情,忙道:「你别急,这个要慢慢来。」想起给暖云变的时候,心里着急,结果心里不静,便什幺都没有变出来。当下脑里什幺都不想,然后深呼一口气,才缓缓念咒语。
可是朱传宗无论怎幺做,都没有成功。
小郁拍手笑道:「天灵灵,地灵灵,我家少爷显原形,原是一头大肥猪。」
朱传宗经过她这样一捣乱,更是变不出来了,被小郁一顿嘲讽,闷闷不乐睡了。
第二天,朱传宗随她美丽的姐姐朱水月读书。朱水月早就知道了他的风流韵事,嘲讽起朱传宗昨天把冬雪吻晕的事情,朱传宗灵机一动,道:「姐姐,我把冬雪弄晕了,很是过意不去。我怎幺办才能让她开心呢?你也教我念诗?」
朱水月讶异,心想:「宝儿果然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一方面为他欣喜,一方面做为女人,对他又有些埋怨,怪他太好色。但朱水月毕竟是朱传宗姐姐,帮助弟弟,也是天经地义的,便道:「弟弟果然聪明。好,我教你一首诗。冬雪喜欢在大家午睡的时候,她一个人在花园右角读书。到时你去唸诗,她一定开心,一定会喜欢你的。」
朱传宗听得大喜,连忙央求朱水月快教。朱水月先给他讲了一些诗词歌赋的基本知识,然后给他吟了一首诗:「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
朱水月道:「这诗的名字是《画眉鸟》,是古代一个诗人欧阳修写的。表面是写画眉鸟,实际是比喻人,一个美人,纵然美貌多才,可是在一个深宅大院,不能自由,不过是别人赏玩的玩具,那是多幺苦恼啊!你把这首诗吟给冬雪听,她必定以你为知己。」
朱传宗眉头皱起,叹道:「是啊,我也是画眉鸟。在这个大园子里,从来没有出去过,外面的世界是什幺样子的,我一点都不知道。」
朱水月呆了,癡盯着朱传宗良久,才道:「弟弟,你不仅不傻了,而且很聪明啊!姐姐真的很欣慰。放心好了,等嫂子 告太太和老太君,知道你现在聪明了,就会容许你出府去外面见识世面的。」
朱传宗抓住朱水月的小手,喜道:「真的?太好了。那时我带姐姐一起出去玩。」
朱水月挣脱他的大手,道:「我们女孩子,不能轻易抛头露面。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总动手动脚的。我是你的姐姐,和那些丫头可不一样。」
朱传宗笑道:「有什幺不一样的。你又不是我的亲姐姐。」
朱水月啊地一声,道:「这个你也懂?谁教给你的?不过弟弟还是不懂规矩,虽然我们血缘上没有关係,但在世俗理法上,我就是你亲姐姐,以后可要记住,不许再碰姐姐了。」
朱传宗理直气壮地道:「那你以前怎幺碰我?暖云她们说,以前你都帮我洗澡。」
朱水月一时语塞,良久才道:「你现在不是大了嘛!」
朱传宗笑嘻嘻地道:「大小你也要对我好,以后还让你给我洗澡。」
朱水月先是脸红,忽然反击道:「好啊!到时候鼻子出血,要人救治,可别怪我。」
这下轮到朱传宗羞愧起来。